是蛮人也要吃东西,不论畲人的战略意图是什么,一个人背着的粮食总是有限,只要缠住他们,一旦粮食吃光,畲人不站自溃,到时候漫山遍野的追杀即可!”
“殿下的意思?”也是猛地清醒了过来,王玄策立马兴奋的扭过头,李捷顿时重重点了点头:“没错,渡河,黏住他们,咱们背后有梯田,第一季的稻米再有几天就可以收割了,哪怕耗上一两个月也不怕,就算畲人有备用的粮仓,咱们要能给他耗尽了。”
“可算不用大眼瞪小眼了。”听着李捷兴奋的话,一大群将领居然也是丢下了碗,兴奋的嚷嚷着。
下午时分,寂静了三天的唐军阵地突然开始轰鸣了起来,二十多架抛石机向河对岸倾泻出了漫天石雨,连个衣服都没有的蛮人当即被打的头破血流哇哇大叫,纷纷向后退去,等畲人退出一阵之地,唐军立马喊着号子划着小船冲过了漳江直流,眼看着如计划中那样畲人让出了土地钻进了林子中依旧远远的盯着,李捷禁不住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离着他不远处,一只握着笛子的手却禁不住捏的青筋暴起。
漳江一带,河畔旁边的平整土地可颇为多,颇为肥沃,不少沼泽地更是上等的水田,以往的闽地世家因为这里少数民族势力太强,一直没敢渡河耕种,不过这一回可不一样了,有闽王铁林近万人作保镖呢,大军一渡了河,在河对岸扎下壁垒立住脚,李捷立马征调了两千多民夫,开始在樟江支流以南开荒。
这下畲人可真坐不住了,这一次大规模的啸乱就是因为当地土著感觉被汉人压缩了生存空间引起的反弹,如今唐人采取这种蚕食的方式继续向前逼近,谁人受得了?渡江的第五天,数不清的畲人俚人再一次从密林中钻了出来蜂拥的向闽王军杀了过来。
可惜这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仗着工具治理,唐军工兵早早的伐木构建出了一道数里长木头栅栏,唐人的弓弩手仅需要在栅栏墙上轻松的扣动弓弩,就能把从林中杀出来的撩人射死在地,战争打的颇为不公平。
虽然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但此时的乱军似乎骑虎难下了。
这一会刀疤刘可不瞌睡了,站在木寨墙上大呼小叫的指挥着军兵不断与攻过来的乱军厮杀着,唐军在墙上以逸待劳,渡过河后在弓弩手的保护下一百米以内说有树林全部被砍伐烧毁,撩人仅仅能从毫无遮掩的树干地区冲出,没等攻到寨墙下面呢,一半的人就被弓弩射死在了路上。
都说战争促进人类进步,还真不假,如此惨烈的攻击战后,畲人也终于学聪明了些,有的顶着大木头大石头作为挡箭牌,有的居然干脆把建州城外缴获的唐军盔甲披上了,真不知道以往嘲讽躲在铁衣服后面胆小鬼的是谁。
不过如此,战争也终于打的有模有样了,经常有叛军能杀到寨墙底下,慌得守军拼命的用长槊往下捅。
寨墙后面的河岸边,却是一副更忙碌的场景,石头被投进漳江中做成桥墩,十来具浮桥上,民夫挑着担子往来不绝,经过焙烧的土木石头等建筑用具不断被运送到对岸去,工地上,直径也有五十多米的圆形土楼已经起了两三米高,上面不少军兵都在帮忙,一副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站在被抬到江对岸,十多米高的指挥台上看着这一切,李捷禁不住雄心大发,昂扬的朗声说道:“岸边筑好了土楼,再烧荒,前进,如此蚕食,就算这一次没有歼灭闽地乱军,早晚畲撩乱民会被孤全部驱赶回山里饿死!到时候潜力无烽烟,闽地大靖已。”
眺望着一片成果,王玄策也是一片得意,不过还是拍马屁的微微一拱手:“闽王殿下英明,一旦平定闽地,当名流千古!”
“哈哈。”
一群闽国君臣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时候,冷不防几骑传令兵拼了命的骑着马向指挥台飞奔而来,片刻之后,气喘吁吁爬上来的居然是福州刺史钟远宏,满头热汗在江风中都冒着白烟,福州刺史却是兴奋无比的大嚷着:“启禀殿下,伺候骑兵在深奚谷发现了撩人叛军藏粮地点!”
“好!”李捷立马兴奋的扭过了头。
指挥部中,看着画了一排红线作为乱军,红线背后的深奚谷,李捷的手指重重点在了上面,满是亢奋的命令道:“传令给完颜将军,命他的山地军出击,绕到撩人叛军背后,这几天全军出击,纠缠住乱军勿要使他们撤退,一旦完颜将军的手,全线击溃这支叛军!”
“喏!”
刀疤刘等十来个战将一齐站起来拱手抱拳,指挥部中,一只翠绿的笛子也终于悄悄滑落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