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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炎之紧张地唤了司郁疆一声,只见司郁疆动了动脖子,脑袋从枕着的酒坛上滑了下来,撞着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显然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炎之忙上前将司郁疆从地上扶了起来,可当司郁疆被炎之扶着还摇摇晃晃没站直身子时,只见他忽然俯下身,“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然他吐出的除了酒水,也还是酒水。
炎之明显紧张了,二话不说就将司郁疆背到了背上,看向炎陵道:“我带殿下回去,你送世子回去。”
“嗯。”炎陵皱着眉应声,而后躬身伸手将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司季夏扶了起来。
陶木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一脸的目瞪口呆,这这这,这起码有不下三十只酒坛吧,虽然这些酒坛都不大,但是两个人喝三十多坛——
炎陵看到陶木还在发呆,喝了声:“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下楼找店家借马车!?”
“是!”陶木被炎陵这一喝猛地回过神,立刻往楼下跑去了。
炎陵看了一眼醉得睡过去了的司季夏,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抱怨道:“炎之这厮,倒是会背着殿下先跑,让我来送世子这么个有家室的,摆明的是要让老子去向那世子夫人交代。”
不过这从大白天喝到现在这个点,这还不省人事的,这让他怎么跟世子夫人说?
炎陵怎么想都觉得不好交代,是以在马车停在右相府门前时,他帮陶木将司季夏从马车上扶下来后就将司季夏交给陶木自己扶进去了。
好在司季夏不是完全睡死过去,也好在陶木虽然瘦小但是有力气,半搀半扶着慢慢挪着步也将搀扶到了他们借宿的小院前,有家丁要帮忙,陶木婉拒了,他陶木什么都没有,力气倒还是有的,这点小事若是都做不成的话,他怎对得起他求着留在世子和夫人身边时说过的话。
今夜冬暖故没有像昨夜般出门等司季夏,小院里点着灯,屋里也点着灯,却不见冬暖故身影,陶木想着冬暖故应该是在屋里,便搀扶着司季夏慢慢挪向亮着灯的那间屋子。
雪还在下,只是小了很多,院中的积雪厚厚的,那条由陶木扫出的小道也覆上了一层雪,倒映着昏黄的灯光,雪亮雪亮。
司季夏在陶木扶着他走进院中的时候悠悠转醒,只觉眼前的火光异常晃眼,令他不由闭起眼,稍稍稳住自己虚浮的双腿,在院中停了下来。
陶木发觉到司季夏停了下来,不由转头看他,见着他正半睁满是酒后醉意的双眼,关心问道:“世子您醒了?小的正要扶您回屋呢,小的没见着夫人,夫人应该是在屋里。”
陶木说完,扶着司季夏要继续朝前走,谁知司季夏却是不动,陶木可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小心地问:“那……小的先去告诉夫人说世子回来了?”
回答陶木的,是司季夏微微摇了摇头,并且轻轻推开了他的搀扶,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一眼陶木休息的屋子。
陶木循着司季夏的目光看去,看了一会儿自己那间黑漆漆的屋子,才又转过头看司季夏,挠了挠头问道:“世子……是让小的去歇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