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歪理!
夏侯琳珑止不住地在心中腹诽着。
虽然这一番话让她很是受用,但是在这么严肃的情况下,她的整张脸还是紧紧地皱在一起。
见那一张小脸都快皱成一只小包子,傅翊韬脸上的笑意更大,伸出手捏了捏她柔滑的脸蛋。
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嫩嫩滑滑的,让他移不开手。
粗糙的指腹弄得她脸颊发痒,她一下就抓住了那只肆无忌惮游走的大手。
另一只手还将他手里的平安符夺了下来,上面的比翼鸟已被血迹糊得面目全非,与那“安”字针线的颜色倒是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是一阵诡异的和谐。
上面倒是真的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但是与傅翊韬身上的伤比起来,这算得上什么?
“以后王爷不要再做这些让臣妾和手下都心惊胆战的事情了,何况现在还在战争之中,你要是现在倒下,这些士兵该怎么办?”
手指摩挲着上面的丝线,又缓缓开口:“要是真这么喜欢,臣妾再绣一个就是了。”
她赶紧起身要将这“尸体”收拾掉,傅翊韬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得。
眼里充满了困惑,她歪头不解地瞧着他。
“拿来。”
听着他硬邦邦的来这么一句话小手就情不自禁地捏紧了一些,又将手藏到了背后。
见他严肃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了几分。可傅翊韬抓着她的手,她也未能退多远。
就算他再过虚弱,也是一个男人,他轻轻一拽,她就倒在了他的身侧。
坚硬的木板硌得她生疼,一声闷响疼得她泪花又开始往外冒。
好不容易有些笑意的脸上忽地又染上了泪,他一下子慌了神,不停地擦着她眼角的泪意。
大手又摸到膝盖处,轻柔地揉捏着,语气里满是愧疚:“本王是不是弄疼你了?”
夏侯琳珑别开眼微微垂眸,从鼻间轻轻地哼了出来。
仔细按摩一番大手就移到了她的手上,轻松地将平安符又夺了回来。
平安符已经变得有些褶皱,傅翊韬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来,手不禁就抚过她曾抚顺过的地方,眼底一片温柔。
“这个意义非常,即使现在破了,本王也想把它留下来。”
夏侯琳珑听得心脏砰砰直跳,见他一脸的严肃认真,她也不住地晃了神。
前世被她极尽嘲讽的女红,现在却被另一个男人如此虔诚地抚摸着,这些在她心里激起涟漪。
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男人,表面看起来木讷冰冷,可是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温暖。他不似慕容衍那般巧舌如簧,可时不时流露出来的真切之语却又忍不住的让她心动。
夏侯琳珑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那张脸依然是苍白得很,军营风大,营帐又不能完全避开风,她扶着他躺下去。
她摸索到他的腿,回忆着陌紫衣告诉她的穴道,轻轻地下手揉捏着。
手指所经之处,腿间都闪过一丝奇怪的暖流,傅翊韬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绵软的手慢悠悠地滑过,常年冰凉的腿突然微微发热,傅翊韬惊讶得连瞳孔都在颤抖。
他已经许多年没尝过这种滋味,宫中的太医见了他的腿也是直摇头。没想到如今,双腿因为眼前的女子儿出现了变化。
“这?本王怎么觉得双腿在发热?”
夏侯琳珑原本正潜心注视着那双腿,听他这么一说眼里也闪过无尽地欣喜,“真的吗?”
手上的力道不禁重了几分,她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看来药王谷果然是名不虚传,世间的疑难杂症在他们眼里都不是问题。
苍穹端着药掀开帘子的时候,就看到夏侯琳珑正全神贯注地给王爷按摩着腿。
他面上一下又尴尬起来,王爷轻飘飘甩来的眼神让他的脊背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