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绣品以后从皇宫的采办里除名,这也是郾城刺绣走向衰落,以至于如今不被人所知的主要原因。
一件嫁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巨大的屏风了。陈远陌可不信皇甫政说的什么郾城百姓自愿请命,人都是自私的,谁会连命都不要了,去帮人准备礼物?
由于刺绣的针法是层层叠加,要是绣娘呕血在上面,下一层针线就能盖住,所以现在仙鹤呕血的那些血迹,都是日夜劳累辛苦赶工的绣娘们所留下的。
前世的宴会,没人察觉到屏风上的血迹,甚至太后死后,这个屏风作为她生前的心爱物被抬入皇陵当陪葬品了,可今生这些被针线所遮掩的血迹怎么会突然浮现呢?其实只要看看那之前惊声尖叫的婢女手中的舍利佛珠,就心下了然了。
那舍利佛珠本是灵物,自带光辉,将万物之灵照得通透,婢女从太后手中接过舍利佛珠,准备装入锦盒时,刚好那佛珠的光芒照在了屏风上,将上面被针线盖住的血迹照了出来。
“政儿!你这不孝的东西!怎么可以诅咒你祖母!”皇帝龙颜大怒,猛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把手,大声骂道。
皇帝发怒,宾客们都十分有眼色的立刻跪地,默不作声,免得被迁怒。
皇甫政早已跪在地上,他哪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见屏风里的仙鹤身上的血渍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慌忙为自己解释道:“儿臣没有,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怎么会害皇祖母?!”
“是啊,皇上,政儿定是被人陷害,”郭贵妃也跪了下来,为皇甫政求情,道:“政儿您是了解的,他从小就心善,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郭贵妃又向太后恳切的说道:“母后,母后,政儿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您那么疼他,他怎么会害您?他定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贵妃妹妹倒是说说看,有谁会陷害二皇子?”杨皇后可不会给她一丁点开脱的机会,“二皇子这段时间不在京城,礼物是从郾城带来的,刚才二皇子说郾城的百姓很喜欢他,试问一个受人爱戴的皇子,怎么会被人陷害?或者还是说,二皇子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受人欢迎,相反竖立了不少仇家啊?”
“不是的,不是的”皇甫政拼命的为自己辩解道:“儿臣没有诅咒皇祖母,皇后娘娘您不要乱说,我儿臣没有做过这种事……”
杨皇后不听皇甫政的辩白之词,她自顾自的说道:“母后那么喜欢这个屏风,怕是要带进寝宫的,幸亏被陈侍郎送来的舍利佛珠识破了,要不然这等东西摆在母后寝宫,母后日夜与它相对,后果还不知会怎样呢!”
杨皇后此话一出,陈家众人脸色巨变,舍利佛珠是他们送去的,被退回来不说,居然还会害到皇甫政,事情也太凑巧了吧!
其实这些都是陈远陌计划好的,有前世记忆的他,知道徐家的舍利佛珠落入大房人手中,知道皇甫政会从郾城送来“云中仙鹤”的屏风来讨太后欢心,既然如此,何不就此算计一番,削弱大房的势力,让皇帝厌恶皇甫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