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烂泥,虽然人现在还有口气在,可他已经救不活了。
人群中的张家奶奶,由始至终都观望着李大夫被行刑的全过程,张家奶奶年纪大了,虽然蛮不讲理又喜欢撒泼,可她从未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张家奶奶的心悸病,心绞痛并不严重,很少发作,可李大夫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场景对她的冲击太大,让她心跳加速,一股恶心之感直冲她的胸口!
这家奶奶转过头要离开,不去围观李大夫死前的挣扎,她朝回公主府的路上走去,边走边暗骂道:“呸,真晦气!可吓死我了!”
张家奶奶走着走着,突然有个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张家奶奶抬头一看,觉得这人甚是眼熟,细想一下,这不是刚才那个对李大夫动手的官差么,怎么短短时间又换了件衣裳。
连灵朝张家奶奶微微一笑,公鸭嗓子道:“杂家连灵,这里有礼了。”
张家奶奶愣了愣,见这男人有喉结,却有女里女气的做派,又自称杂家的,张家奶奶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是太监?!”
“正是。”
“那你刚才冒充官差……”
“处理一些事情总该有合适的由头才对,”连灵挑着眉毛道:“您该不会真的以为那城北李大夫是因为卖假药才落得如此下场吧?”
张家奶奶心里咯噔一声,装模作样的道:“我怎么知道!”
“您买通城北李大夫装病,以此来怪罪公主,这事被皇室知道了,您说这李大夫还能留吗?”连灵好心提点道。
“你……你……”张家奶奶心虚极了,“你有什么证据!!”
“呵呵,”连灵耸耸肩道:“张家奶奶,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李大夫知,有没有证据算得了什么呢?那李大夫没有卖假药,不也生不如死了么,对皇室不敬,都是这个下场。”
“你……你……”张家奶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前有乖孙子给她撑腰,她觉得谁都得给她让路,可现在亲眼李大夫被人打成肉泥,她心生怯意起来,“我不怕你!我孙子……我孙子是当朝官员,是驸马!你们敢!你们敢!”
“敢不敢到明天就知道了,”连灵瞟了张家奶奶一眼,满不在乎的道:“说到底是你连累你孙子!你收买李大夫装病,打压公主,论罪当斩,就算你孙子不知情,可谁让你是他祖母呢。”
“你……你……”张家奶奶捂着胸口,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明天她和相戎都会像李大夫这般,被打得骨头粉碎,血肉模糊吗?!她老身子骨了,可受不得这种罪过,相戎还年轻,怎么……怎么可以命丧太监之手?!
“公主受委屈的事不能传出去,所以收拾你们得想个由头,”连灵摸着下巴,苦思冥想的道:“那李大夫安的罪名是卖假药,至于驸马么,贪.污受.贿好了。”
“不行!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张家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虽然见识少,但道理还是懂的,自家孙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清官,为命请命,居然被这死太监三言两语加罪名!
自打来到帝都,张家奶奶养尊处优惯了,张相戎也没真的忤逆过她的意思,如今先是看到李大夫被杖打得血流成河,接着被连灵威胁恐吓,张家奶奶真的被吓怕了,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脸色越来越苍白,这回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胸口痛,心脏宛如刀绞一般!
看到张家奶奶颤颤巍巍的这般病容,连灵非但没上前搀扶,反而再接再厉的道:“您啊,就是驸马爷的累赘,若不是您,驸马爷早就娶了他喜欢的女子,那女子还带着丰厚的嫁妆呢,如今驸马爷祖上烧高香,娶了公主,您不仅不好好供着,还想着法子打压她,简直该死!杂家要是您,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免得拖累驸马!”
“你……你……你住口!”张家奶奶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一头撞死过去?她还没活够呢,还没享完福呢!
就在这时,从前方拐角处突然冲出一马匹来,一名英姿飒爽的男子骑着马在大街上狂奔,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和摊位,大家都被这突入而来的马匹弄得惊慌失措,纷纷躲闪,打翻了不少摊位。
张家奶奶捂着胸口站在路边上,本来这狂奔的马匹离她距离甚远,可不知何时连灵走到了张家奶奶的身后,狠狠的将她推了出去!大街上百姓们都自顾不暇,谁能会看见连灵出手呢?
当大家反应过来时,张家奶奶已经踉踉跄跄的跌进了路中央,她刚刚站稳,耳边就传来马匹的嘶叫声,和男子的怒吼声:“老东西!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给我滚!滚开!!”
可此时此刻,张家奶奶怎么滚得开呢?
于是就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男子的马匹的铁蹄狠狠的踏向张家奶奶,可怜这老人家被活活得踏死了!
刚才还嘈杂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百姓们看着街道上被踩死的张家奶奶,都怒气得指着马背上的男子指责道:“你踩死人了!”
“你踩了一个老人家!!”
“杨载新骑马踩死了一个老人家!!”
杨载新是谁?是杨国公的小儿子,是杨皇后的亲弟弟,也是林淼的小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