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上好脸色,他恭敬的道:“殿下的话,安然铭记于心。”
宫里宫外都在传言,说安然能这么快被皇帝重用,是因为他爬上了龙床,得了圣上的宠幸,谁让安然长着一张雌雄莫辩的妖娆面庞,后宫嫔妃们都粉黛尽失。
可实际上安然之所以这么快能够得到皇帝信赖,全都仰仗陈远陌的提点。那时候两人还没闹翻,陈远陌曾经向安然稍稍提及,在后宫中,一定要善待丽福殿的丽太妃,安然将此事暗暗记下。
安然代替安道成为新一任外差之后,有一日丽太妃丢了一串玛瑙,她焦急的派人到处去找,丽太妃是身份低微的胡人,儿子又远在藩地,宫中之人大都对她只是表面上的恭敬,所以派出去的太监宫女们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后,就告知丽太妃玛瑙没找到,草草了事。后来安然无意间在草地里发现了这串玛瑙,想起之前陈远陌的话,便亲自给丽太妃送去。丽太妃见丢失之物又回来了,喜极而泣的对安然好一番感谢,原来这玛瑙是丽太妃生母留给她的遗物。
玛瑙物归原主的第二天后,安然突然被皇帝召见,皇帝有的没的询问了些事,接着派了个差事给安然,前有陈远陌的提点,后有皇帝的青睐,安然想不注意丽太妃都难。
安然有颗玲珑心,他不会非常刻意的去讨好丽太妃,却总能博得丽太妃的好感,从而引起皇帝的注意,安然嘴巴甜,心思活络,腿脚勤快,很快的被皇帝重用,再加上他那绝色的相貌,打个比方,有两个能力相同的人,一个相貌普通,一个天姿国色,绝大部分都会选择那个天姿国色的,皇帝也不例外。
皇帝不好男色,后宫里也没有男宠,若是安然真的能像皇甫晋所说的爬上龙床以色侍人,倒也是安然的本事了。
皇甫晋气急败坏的离开,安然也没多做挽留,既然对方将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他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等傍晚天色暗下来,安然才向旁人问起干爹安寿阮的去向,被告知安寿阮已经回到司礼监后,安然放下手中事物,跑去安寿阮。
厢房内,安寿阮累了一天了,正在泡脚呢,听见门口有人敲门,便问道:“谁啊?”
“干爹,是我,小然子。”安然道。
“进来吧。”
安然推门而入,向安寿阮请安道:“儿子见过干爹。”
“这么晚找杂家什么事?”
安然缓缓的走上前来,对洗脚盆边替给安寿阮捏脚的小太监道:“你先出去一下。”
“是。”
小太监离开后,厢房里只剩下安寿阮与安然两个人,安然乖巧的蹲跪在地上,从脚盆里捧出安寿阮的一只脚,放在怀里轻轻的揉捏,“干爹,我给你说件事。”
“嗯,说吧。”安寿阮懒洋洋的靠在榻上,连眼睛都没睁。
安然没有多加隐瞒,将今日皇甫晋寻求帮助一事全部告知安寿阮,连黄家的算计和陈远陌的反击也全盘说出。
安然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干爹,我拒绝了晋皇子这应该没……”
“哎呦!”安寿阮突然呻.吟一声,把脚从安然的怀里抽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安然见状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自己做错了,他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干爹,不是我对陈远陌有私心,而是我不想为自己树敌,我……”
“行了行了,起来,”安寿阮皱着眉头摆摆手道:“杂家又没责怪你。”
“……”那您刚才“哎呦”个什么劲啊?
安寿阮从安然委屈的眼睛里看出了他抱怨的情绪,他丢给这个小儿子一个白眼,道:“你不会捏脚就别捏,捏的穴位都不对,疼死杂家了!”
安然这才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道:“那改明儿我跟大哥学学,再来伺候您。”
“别跟老大学了,你就没这天赋,”安寿阮可不信他的手艺,也就没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道:“你刚才说的事杂家心里有数,也亏得晋皇子殿下能想着从你下手。”
“干爹,我觉得晋皇子殿下登位无望,以后我会慢慢的疏远他。”安然拿了个干净的帕子擦了手,又勤快的去给安寿阮揉肩了。想起白日皇甫晋那副指责的嘴脸,安然冷声道:“陈远陌会彻底将他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