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此人正是云琅。
“是你?!”玉登雪咬牙切齿地凝视着云琅说道。
云琅冷笑着望着玉登雪:“是我。”
玉登雪似疯了一般要冲向云琅,大声吼道:“云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出卖西秦,这是生你养你的西秦!你的祖国,你的子民!你何其忍心,你太让我失望了云琅琊!”
云琅在玉登雪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中僵硬的站在原地。身后薄彦的副将秦阳将玉登雪押下。
又有一个姚国将军一拳打在玉登雪脸上,森然大吼一声:“她是我大姚容与的云将军,是薄将军的青梅竹马,岂容你秦狗污蔑?!”
天阴沉沉的,却滴不出一滴雨水,就像此刻玉登雪的心情,沉重的,即使是想大哭也哭不出来。
云琅不是云琅,云琅不是云彻,云琅不是云琅琊,云琅早不是曾经的那个云琅了。
她是姚国容与人,她是薄彦的青梅竹马,她是姚国派来的细作啊!
而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西秦的镇南侯是女人!
以前的镇南侯是谁他不在乎,以前的镇南侯和他没有交集,高傲的像一只孔雀一样。
而现在的云琅不同,这个云琅她是烟雨秦川前,执着雨伞和他一起逛长安城的云琅啊。
原来这几年的美好不过一场虚幻的梦境。
骗子……最大的骗子……
玉登雪被那几个将军你一脚我一脚的踢得跪在地上。
云琅闭了一下眼睛,冷然道:“玉登雪你是我的俘虏,你的命即使如同草木,你不在乎也罢,但是你没有权利死。”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
“云琅,座上找你。”
聂慎在战场上看到云琅时,与薄彦看到云琅一样惊讶。
云琅抬起头看了一眼冷酷如往昔的聂慎。笑了笑,轻声道:“慎师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冷的像个木头。”
她说完朝薄彦的营帐走去。
云琅从薄彦的营帐出来已经很晚了,她的脸红的很厉害,心依旧漂浮在嗓子口。
她不曾想过,再见面他竟然还能对她温柔……
三四年花开花落,容与明丽的桃花也无端错过了几年,上林的雪也无端错过了好几场。
少年意气,那一次策马离开容与,她以为今生不会再见薄彦。没有想到再见面,两个人的心态都变得成熟也沧桑了。竟然用一种怀旧的态度,来看着对方。
他竟然还能对她温柔的笑,越过她的眼睛看到的仿佛是他们年少时,林中舞剑,对月而歌的样子。
她曾以为,他的心中一直住着一个华阳,后来多年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一来是因为弥补他失去华阳帝姬的一份伤痛,可后来她都鲜少听他提及华阳了。
再后来,她明白了,他不提,只是将华阳帝姬留在他的心里,留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份年少时最真挚的友谊,是第一个走进他生命里的朋友。
因为倾慕薄彦,她也欣赏华阳帝姬。
她不会与一个死去的女人,来计较她与她在薄彦心中孰轻孰重。只要能看到薄彦在笑,明天的日出依然是美丽的。
“云琅,我很高兴,你还能回来。”
聂慎从云琅身后走过,轻声对云琅说道。难得的他竟然对云琅一笑。云琅有一丝的恍惚,她这么多年可是从未见聂慎笑过。
直至聂慎走远了,她仍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
姚军没有歇太久,就着手进攻长安剿灭“秦朝残党”之事。
听人说摄政王娄非墨已经带着子婴帝逃到彦城去了。
而这个时候竟然传出子婴帝本是女孩子的传言!
在这个时候子婴帝的身份公布,无疑是对秦国摄政王势力的一股重创。
“娘的!我们扶植多年的人竟然是个女娃娃!”
“摄政王娄非墨早些年玩美女弄坏了身子,到头来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
秦朝朝堂中辱骂摄政王的声音可以盖过天,姚军大军还未至,秦人窝里反了。
那些将军大臣有势力的自己反了,没实力的要么带着人投靠姚国,要么投靠彦城去了。长安城现今被弄得乌烟瘴气!
长安百姓正揪心的时候,姚国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传来了!
这个消息一传来好多长安将士都逃了,有节气之士死守城门绝不弃家国,而这个时候更让秦国内部将士人人心惶惶的是——浮屠塔八万铁骑群龙无首!
这个才是那些秦国高层携家带口潜逃的重要原因!
若无浮屠塔,那姚国皇帝岂不是像打三岁娃娃一样痛扁秦国?那些高层也终于想明白了难怪王武、玉铉等人会自尽!这点才是重要的原因!可这个消息再瞒也瞒不了几天了,只好趁着这几天快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