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她说不喜欢,手还在把玩,白皙的手被红色的玛瑙石衬托的更白了,看得人赏心悦目。
“不喜欢为什么还玩的这么……”
“这么什么?”桑为霜突然望向他,“这么暧昧?这么尽兴?”
她笑。
他无端脸红,事后胸中怒火又起。
“桑为霜,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他别过红脸,却将通红的耳朵暴露在她的视线中。
等他心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死女人”已笑得前俯后仰。
“我真想掐死你!”
“掐死我了谁助你回洛阳去?”桑为霜大笑着反问他。
“那就不回了,我们在淮州耗一辈子!”说完了才发现这句话如此欠思量,薄彦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又恢复了往昔的冷漠。
桑为霜睨了他一眼:“将军真爱说笑。”
好久,薄彦未在开口,身子往马车座椅上缩了缩,面色竟显出疲惫。
见他不说话了,桑为霜倒觉得无聊了,长路漫漫,她可不想一个人孤寂着,要知道没有娄蒹葭的日子,如此度日如年。
“将军,可知三国何处盛产玛瑙?”桑为霜将那玛瑙镯子拿在薄彦眼前晃了晃。
“当然是姚国邵南、淮北、辽水;吴国荆州;还有秦国昆仑以北。”薄彦很配合的回答道。
“想不到将军身为武将,连女儿家爱玩的玛瑙都这么了解……”
桑为霜做出惊讶的样子说道。
薄彦用眼刀剜了她一眼,想了下,突然说道:“宫里有位得宠的美人,特别喜爱此物,朝中但凡有心的大臣都会下功夫到此物上。”
若不是受宠的美人,大臣们何苦花心思?
能得傅画磬宠着的女人,不是她,还会是谁?
“啪!”桑为霜手一扬将那红玛瑙镯子摔了个粉碎,即便薄彦沉着冷静之人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冷目望向她。
“哦,失手,没拿稳,可惜了一只好镯子。”
失手?失手手会抖成这样?失手会说话都带着颤音?
她分明是在努力压抑极大的怒火。
“不过这摔玛瑙的声音挺好听的。”她装着神情懒懒的收回微颤的手,“将军先前不是问我要什么?不如送我玛瑙吧,让我一次摔个痛快……”
“疯子……可惜了秦阳花银子哄你开心的一片真诚!”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两个字。他用异样的眼光望向她,心里不知怎么特别不痛快,“是不是那个姓娄的一走?你也跟着疯了?”
桑为霜不解地挑眉,笑道:“我是疯子?任命疯子做军师的将军又是什么?”
俊脸如同吞蜡,噎个半死。
她轻笑:“咱们彼此彼此。”虽说笑着,心中的不痛快却在一点一点放大。
她的不痛快在于,曾经她如此拼命的为活的更好,为千万百姓活的更好,曾经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害人,可是又有谁让她好过了?
“这人啊,当真是命不同。”没了玛瑙镯子,桑为霜拿出怀中的黑羽扇。
薄彦诧异听到她的消极感慨,“怎么无端感慨起来?桑为霜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都快不认识她了。
“我只是在想,如此乱世,我为了活命趋炎附势,低声下气的事情都做了……”她顿了下,“罢了,大可不必说我,且说多少将士为了给皇帝老儿保住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皇帝老儿不知窝在哪里抱美人呢!再者,我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赚的银子交了税赋,剩下的还不够我给一庄子人安置年货,想想,今年我才给小娄、小锦、杨焉他们各安置了一套新衣裳,那件辽洲商人卖的纯白狐皮裘衣都因囊中羞涩,实在憋不出八百两银子,没有给小娄买回来……如今想起真是遗憾……然而皇帝老儿却把我们的血汗钱全拿去哄他家妃子了!”
薄彦望着桑为霜目瞪口呆,却冷冷地赏了一句:“桑为霜,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能唠叨的时候?”
往马车床板上一躺,不想让桑为霜看到他眼中片刻的落寞与……心疼,薄彦冷声再道:“本座就寝,你再唠叨就给本座死去军姬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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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章。2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