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为霜闻言,缓缓放开静初:“静初,哭多了坏眼睛,去洗把脸,再去床上躺会儿,等会陪我用膳。”
为霜接过杨焉的信,人已朝书桌走去。杨焉也跟了进去。玉帘乒乓作响,静初轻声的离开为霜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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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几张信纸被桑为霜放在了书桌前。少女的脸惨白如纸,搁在桌子上的手,五根手指颤抖的有些扭曲。
杨焉见状简直吓了一跳,忍不住要上前去拿那封信,却又不敢不顾礼节,只能着急的问道:“当家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桑为霜不答话,好久才指了指那封信,示意杨焉自己看。
这是容桢的私信,不是由驿站的人送来的,而是容家的人送来的,半盏茶前拿到这封信时,杨焉就感觉不对劲。
当杨焉匆匆读完,简直是如临暴雨,惊讶无助的将信纸捏在手中。
没想到,年前最后一批雪桃会出了这么大的事!
淮州宜春院里的一位妓子死了,究其原因竟然是她近几个月喜欢上的“薛涛茶”里被下了毒,毒在茶叶上,不是后来放到茶水里的,所以淮州府将凶犯锁定在了卖茶的店家,而店家矢口否认。
更可疑的是容家的探子查到,死的这个人不是一位普通的妓子,据传她曾是大禹高祖在攻打邵南时带回皇宫的一位美人,后来这位美人在一次晚宴上得罪了某个将军,被高祖一怒之下赶出皇宫,最终落入风尘,成为淮州名妓,死时也不过四十来岁。
若是按宫里的辈分来称,这女人若是被大禹高祖临幸过,也算是前朝太妃级别的人物。如今莫名其妙的被人毒死了,不由惹人遐想了。
在弄清楚事情后,桑为霜只剩下恐慌,她不知道这事情是否会惊动傅画磬,但毕竟是和她的爷爷有关的女人,让她内心一丝悲愤感和罪恶感升起。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不管是不是她爷爷将那位美人赶走,但她不容许前朝太妃落入风尘、凄惨死于青楼这等有损高祖英名的故事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焉,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淮州了!”桑为霜秀眉微颦,睫毛遮住眼帘,不知是在深究什么。
杨焉一愣:“可是如今正值春节,邵州官府的官员都在家中,当家的若是去了,也不能……”
“容公子既然提前查清来龙去脉写信相告,便是想告诉我趁着春节期间将这事情给处理掉!莫要等……等官府来查的时候,变得被动了。”桑为霜此刻的神情已恢复从容。
杨焉细想之下,觉得桑为霜说的没错。
“当家的,杨焉陪你去,我们即日启程,争取能将这件事摆平了。”杨焉的意思是用财消灾,花些银子贿赂官员,将这事给压下去。
桑为霜也清楚,若是查不清到底是谁下的毒,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由容公子的信可以得知,这个女人与禹朝高祖有渊源的事,淮州的官员并不知情,这些都是容家的人查来的。
在去淮州的路上桑为霜始终觉得,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将矛头指向她。
可她又想不明白,她何处树敌,别人非要和她过不去?
当寒风将窗帘吹起,迎面而来的雨水浇得她额头冰凉,她突然透过这刺骨的寒意,忆起一双如寒冰一般的冷眸。
她陡然睁大了眼睛,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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