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王员外才是谦虚了,魏某所言非虚,一个人的琴艺如何师傅的造诣高低尚在其次,自身的悟性与才能方为首要,魏某所识之人中唯一能比得过令嫒的便是病故多年的姑母了。”魏哲提起姑母眼中再次流露出怀念。
“原来方才大人想起令姑母才恕小民愚昧误解了大人。”王员外道歉。
“无妨。”魏哲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谈。
王员外会意,转身走回台前道:“小女一会儿便在隔壁亭子内恭候各位,按座位排序,从第一排开始由东向西这个顺序来,由于人数众多,王某一时想不出好法子,位子靠后的贵客们请勿急躁,等待期间各位若嫌无聊可随意转转,快轮到时再回来便是。”
众人都是抱着各自的目的来参加这次选婿大会的,是以就算不满也不会表露出来,纷纷开口让王员外放心,他们会耐心等待的。
王小姐下台要往外走时出了个小意外,被抱琴的丫环不小心撞到踉跄了下,惊呼一声勉强稳定住身体没致摔倒,刚松口气庆幸没有当众出丑,结果头上的面纱却掉落下来,顿时一张精致的芙蓉面暴露在众人面前。
郝光光当初听王家四兄弟吹嘘他们的妹妹多美多美时,虽然听得带劲儿,但内心其实是抱着“肯定夸张了”这个想法的,谁想现在突然见到王美人的脸才发觉原来那四兄弟没有乱说话,他们的妹妹确实是美得不像话,怪不得名声那么响,这么多青年才俊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兴许为了甲子草和王家一半财产的人很多,但仅仅是奔着这张美脸来的亦不会在少数。
白皙的鹅蛋脸,小巧精致的五官,因惊吓而显慌乱的一双眼眸亮如星辰,整个人都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场中的雄性们大多都被迷得忘了呼吸,傻傻地睁着一双狼眼猛瞧。
王小姐匆匆将面纱重新罩回脸上,顾不得保持礼仪,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做错事吓得脸色发白的丫环瞄了眼瞪视过来的王员外,不敢耽搁抱着琴紧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后跑了出去。
“小丫头毛手毛脚,让诸位笑话了。”王员外脸色微赧地向众人抱拳。
一干被美人迷去心魂的男人自是回礼说尽好话,什么“令嫒美名名副其实”什么“名不虚传”什么“此美只应天上有”之类的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的话语。
“是很漂亮,但比起我娘亲来还差那么一点点。”郝光光望着王小姐离开的方向抚着下巴感叹道。
左沉舟看了眼一直提起娘亲的郝光光,很不给面子地讽刺道:“你娘既然才貌均在王家美人之上应该名气更响才对,怎的十几年来不曾听说哪名才貌双全的女人有个女儿叫郝光光?母亲这么出色当女儿的自不会差才对,为何你不会弹琴还连字都不认识?”
左沉舟明显没将郝光光的话当真,一旁的叶韬没说什么,但表情一看便知想法与左沉舟无异。
“是我娘亲去世得早,没有来得及教导我弹琴识字而已!”郝光光不满地白了左沉舟一眼,继续道“还有我长得更像老爹些,老爹常遗憾我只遗传了娘亲三分之一的美貌,否则我定会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仅三分之一的美貌就已经样貌不俗,若郝光光未说谎,那比她美貌三倍的女子得美成什么样?怕是比芳名远扬的王小姐还要美得多,称其为天下第一美女都不过分。
叶韬与左沉因被郝光光骗过,是以对她的话都是抱着怀疑的,没人当真。
“还有,并非所有人都喜欢张扬,我娘不喜麻烦,平时只弹琴给我与老爹听,虽然那时我年纪小听不出好坏来,但娘亲一弹琴总会有鸟儿落下来在院子里绕着她飞,等弹完才会飞走。你们说,能吸引得鸟儿与琴音一起起舞的琴技是否非一般人可比?”郝光光因为不悦声音稍稍大了点,引得耳力甚好快走到门口的魏哲猛地转头望过来。
探究的视线令本还想侃侃而谈的郝光光立刻闭住嘴,惊得抓起折扇再次挡在脸前。
“做什么?你‘又’做贼了?”左沉舟耻笑着心虚地躲避魏哲视线的郝光光。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移开,压力消失后郝光光才放下折扇,见魏哲已经离开,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方才魏哲瞪过来的视线太恐怖,一次就够了,可别再来一次,她那脆弱的心肝禁不起一而再的惊吓。
因坐在前排,没多久叶韬和左沉舟便先后被请去隔壁亭子,郝光光刚想起身出去走走谁想也被下人带去见王小姐了。
会面很简单,王小姐戴着面纱打量来人,问几个有关家世人品的问题,最后给了张纸和笔对方写上自己的名字。
郝光光样貌还比较令王小姐满意,只是家世方面不行,尤其在郝光光“抓”着毛笔在纸上胡乱画了个圈称自己不会写字时王小姐面上失望更浓,想要立刻让其出局,但碍于他是叶韬表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强忍着不满将画着三个圆圈的纸张放到了“已过”那叠纸上。
郝光光临走时回头对着垂眸脸色不佳的王小姐咧嘴笑,真心赞道:“王小姐人美琴艺又好,在下佩服。”
不带目的性的单纯赞美令王小姐脸色回暖几分,对郝光光点了下头淡声道:“多谢郝公子夸奖。”
郝光光被下人引去湖边的凉亭处,见到魏哲和叶韬等人时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过关”了!
迟疑着慢下脚步不想过去,那里有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魏家人,而且她是女人,在她表现那么差的情况下都过关了,万一最后所有关都过了被命令娶人可怎么办?
越想越是担心,郝光光干脆停下脚步,转过身抬脚就要离开,忽地,一人自头顶掠过落至身前牢牢挡住去路,此人正是魏哲。
魏哲站在郝光光面前,双眼紧紧盯着两眼四处乱瞄企图逃跑的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徘徊在郝光光脸上。
郝光光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这样看她,难道真让她说中了他看出她是个小偷于是想拿下她?如此一想郝光光头皮立时发麻,缩起脖子低下头苦恼地求道:“魏大人,小民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您千万别将小民送去衙门问审啊。”
一边说一边思索着如何着脱身的郝光光冷不防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捏住提了起来,来不及闪躲的视线立刻对着魏哲目露精光的双眼,摇晃了下头没有挣脱开,只感觉那只大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固定在她的下巴上,怎么都挣脱不开。
郝光光的勇气又不知跑到哪里去偷懒了,两腿很没出息地打起颤来。
在郝光光害怕得张开口想呼救之时,魏哲疑惑不解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阁下好生眼熟,我们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