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痕一觉睡到大天亮,程岚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早上醒上时程岚在穿衣服。
“你醒了?天还早再睡会儿吧。”程岚对方初痕笑了笑。
“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程岚利落地穿衣服她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大家族的男人早上穿衣要么就是贴身丫环服侍,要么就是妻子服侍,她刚嫁过来时服侍过他穿衣,后来就不管了,因为占有欲她又不愿让丫环来帮忙。
就这样程岚便开始了每日自己穿衣服的习惯,由最初的笨手笨脚连里衣外衣带子都系不好到现在的闭着眼都能将衣服穿得利落整齐,真可谓是进步不小。
“回来得不晚。”
“哦。昨晚可有什么事生?”
程岚闻言眼皮一跳,他一边系外衣带子一边问:“何以有此一问?昨晚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方初痕狐疑地问。
“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程岚细细打量方初痕脸上的表情。
“你想哪去了?”方初痕嗔了程岚一眼“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么紧张,难道昨晚真生什么事了?”
“当然没有,你再躺会儿吧。”程岚不想让她知道昨晚的事,那些破事只会污了她的耳朵。
“好。”方初痕目送程岚离开心下纳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方语娆找程恬根本只是纯聊天?
方老爷他们走之时方初痕没能出去送,今天才是第三十天,坐月子坐足了才好,何况正月天还很冷,能不着风就不着风,程家人不让她出屋。
本来方老爷夫妇商量好了打算多住一夜在见到出了月子的方初痕后再走,谁知生了方语娆的事,他们感觉没脸了于是一大早就赶紧走了,只来得及让人给方初痕传个话。
周老爷夫妇走得晚一些,临近晌午时才走,王氏走之前去看了方初痕,程夫人一直跟在她身边怕她说过分的话刺激到还没出月子的儿媳,路上她跟王氏说不要在方初痕面前提昨晚的事。
王氏同意了,昨晚的事她是没脸的,能不说自然不说,去见方初痕时因为自觉理亏并且程夫人一直在盯着她,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温言说了几句话让方初痕多保重身子,有时间多关心一下程恬,交待完该交待的就急急离开了。
方初痕察颜观色明显感觉到这两位长辈之间气氛有点怪异,好像有事生了似的。
午后,方初痕小睡了片刻醒来后,听念央说起了郑若兮的事。
“对了,小姐,今早表小姐和三爷吵架来着。”自从郑若兮表明要和离的身份后,就命令着念央和飘雪叫她表小姐,不再叫她三奶奶。
“哦?为何吵的?表小姐可有受委屈?”方初痕赶忙问。
“具体的奴婢不清楚,只是听人说清晨表小姐是自三爷房里出来的,出来之前和三爷在房里吵架吵得很厉害,很多人都听到了,究竟吵了什么奴婢就问不出了。”
方初痕拧眉思考起来,早上自程清房里出来,难道是昨夜就宿在那的?可是若兮坚持要和离,万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和程清旧情复燃,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表小姐昨晚可有沾酒?”
“这个”念央使劲想了会儿后摇摇头“奴婢不清楚,要不奴婢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方初痕拒绝了,这是,不打听为好,到时郑若兮会告诉她的。
这疑问也没困扰她多久,在方初痕抱着孩子去郑家串门时听郑若兮说起了那件事。
原来是当晚郑若兮在吃完宴席后回房,有个平时有过几次来往的官夫人找她聊天,还拿来一小壶水果味酒,那夫人告诉她说这种酒很好喝,没有酒味,还当着郑若兮的面喝了一小杯。
来者是客,郑若兮不好拒绝,何况看对方都喝了,这酒八成是不会放毒药什么的,于是就放心喝了,谁想这所谓的水果酒没有酒味,可是后劲儿强,贪图酒好喝,于是喝了两小杯,她这人酒量很差,等酒劲儿一上来立刻就醉得睡着了。
等醒来后就现自己在程清的床上,而程清和她都是光着身子,身体的不适感令她明白生了什么事,被人设计郑若兮哪受得了!
于是就这样一大早郑若兮就大骂程清禽兽不如,卑鄙无耻,居然找人灌醉她然后还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抬他房里来。
若是以前他们生关系没什么,可是明明都要和离了结果还出这种事,这种感觉就跟被歹徒强暴一样恶心。
“那禽兽说他想不到其它法子了,这大半年来连我的面都见不到,所以那晚就借机做了那等事。哼,他说知道错了不想和我和离,除了这种方法他不知道还有何方法能留下我。”郑若兮望向方初痕“你说他是不是混蛋?他怎么就这么恶心呢?这种人若是不和他和离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有他这种丈夫我觉得可耻。可惜爹爹定下了什么一年之约,想痛快些和离都不成。”
方初痕听闻后惊讶万分,虽然猜到了几分但从郑若兮口中听到还是吃惊:“当时睡你外厢的知心呢?”
“当晚她睡得不醒人事。”郑若兮脸色很难看“那混帐找人将知心迷昏了!”
“这事真是”方初痕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这事说小了算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这个外人不便指手划脚,说大了则是程府一个大家族,在程家嫡孙满月酒当日,很多客人都在之时,居然生迷晕丫环扛走主子的事,这事若传出去真真是丢程府的脸啊。若是让程府众女眷知道了这事不对程府的安全问题感到失望才怪。
像是看出了方初痕的想法,郑若兮说:“还不是因为所有人都被那混蛋收买了?程府守卫们再尽衷职守也是要听主子的话不是?”
“原来如此。”方初痕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望向郑若兮的肚子问“你”“有些话你都不必问,我小产过哪那么容易怀上?如果真有幸怀上了,我说不定还要谢谢那人呢!”郑若兮一提起程清无论是表情还是话语均带有满满的讽刺。
“哎,这种事换谁都不会高兴的,舅舅知道了吗?”
“应该有所怀疑吧,至于是否都知道我不清楚,我没告诉任何人那晚生的事,除了你。”
“小叔这事做得是不美了。”方初痕摇了摇头,她向来对花心种马没好感,即使是她小叔也一样。
“算了,那事我就当被狗咬了吧。”郑若兮摆了摆手不打算再提这事,开始说起了别的“这些日子我在考虑搬出去住。”
“为何?”
郑若兮往屋外的方向指了指悄声说:“我那兄长和嫂嫂们也来了,得知我要和离并且以后就长住娘家时,啧啧,你没看到他们的表情。这两天他们看我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了丝不不善,当然他们都是背着爹爹这样的。”
“就因为这个要出去?舅舅不会同意的,再说这个家目前是舅舅当家呢。”方初痕实在是无法接受古代人对于被休或是和离单过女子的态度,娘家之人将被休弃女子当包袱,外人更是将其笑话得要死,和离虽说比被休弃名声上要好听得多,但是回了娘家依然会被人笑。封建社会啊。
“我当然不想管他们那些人的想法,可是我不能不为爹爹着想啊。”郑若兮叹了口气,面上带了几分忧虑“因为我的事让爹爹被兄嫂们不满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我一不想连累父亲,二不想招人嫌,所以最近已经在考虑单过的事。”
若是在家里挨白眼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得确实也不自由,可是现在郑若兮还不是自由之身,没有和离呢,若是出去单过她的名声什么的会大受影响。
方初痕为这事纠结起来,心中一直都抱有一个想法,只是从未开口过,这时听到郑若兮提出要单过的事,她更加坚定了那个想法。
“若兮,暂时你先别出去,听我消息吧。”这时奶娘将大哭着的程煦抱了过来,打断了方初痕的话。
接过儿子轻哄起来,方初痕对郑若兮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啊。”
现在程煦两个多月了,白白胖胖的,眼睛黑黑的,睫毛也长,小胖手肉乎乎的,脸微微长开了一些,比刚生时漂亮不少了。
方初痕回了程家一直在思考郑若兮的事,顺带的也在考虑自己的事,不过越想越觉得不妥,程家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是以心情很烦躁。
晚上程岚回来了,吃饭时他见妻子仿佛有心事于是便问了起来。
方初痕将郑若兮要单过的事提了出来,借着这个由头将自己的内心所想也顺带说了:“我不放心若兮,我想陪她一起出去住一阵子,煦儿和我一起。”
程岚一愣:“你很想出去住?”
“又不是一住就不回来了,我想陪陪若兮,我知道这想法可笑。算了,当我没说过。”方初痕看程岚的表情就知这事行不通,也是,这里不比现代,若是嫁为人妇的女子出去过也太奇怪了些,婆家人会同意才怪。
“是不是最近感觉闷了?要不后日我休息一天带你出去逛一圈,孩子暂时先给娘他们带。”程岚仔细观察着方初痕的表情,轻笑着提议。
“不用,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不用放在心上。吃饭吧。”方初痕勉强笑了笑开始吃起饭来,只是精神怎么也集中不了,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程岚将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也渐渐地有了计较,他想起了儿子满月宴时生的事。
那日他仔细地问过程恬是否真那么容不下方初痕还有程煦的存在,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做她都觉得他们对她是威胁,即使自己待程恬依然好她是否就认为自己不重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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