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唤不回来,急得对着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的晨晨说:“晨晨跟过去,若是有事赶紧叫人。”
晨晨不情不愿地追着程恬去了。
程恬是跟着感觉走,走着走着便去了一处比较静的偏院,她感觉累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会儿。
那里有块大岩石,珍珠赶忙用手帕将石头擦干净然后让程恬坐上去。
珍珠在程恬坐下后开始说起话来,她不想一直被冷淡下去,于是就挑着程恬喜欢的东西说,嘴没闲着过,谁曾想她说得一多便将石头后面正躺在地上睡觉的醉汉给吵醒了。
醉汉是前一晚来到庙里的,他住在偏殿游客专门居住的地方,前一晚喝太多了,不知不觉便来到这里,谁知道睡着了。
他头痛欲裂地坐起来,睁开迷蒙的眼莫明其妙地道:“老子这是在哪儿啊?”
猛然间听到有人说话,可把坐在石头上的程恬吓了一大跳,蹭地跳下石头跑到珍珠跟前回头望。
珍珠一看是名其貌不扬的醉汉,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抱起程恬说:“我们快走。”
珍珠抱着程恬走这一幕激怒了醉汉,他扶着石头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指着珍珠的后背大骂:“臭
,你给我站住!”
程恬吓得脸白了,珍珠气得咬牙切齿的但不敢反驳只能抱着程恬快走,她对“”“贱人”等字眼极为敏感,特接受不了人家这么说她。
“还跑,你敢抱着我的女儿和野男人跑,我今日就打断你的腿!”醉汉摇晃了两下后,太大的刺激激了身体的本能,令他在酒还未全醒的状态下就奔珍珠跑去,度还很快。
“谁是你的女儿?将你的狗眼睁大看看!”珍珠搞清楚了醉汉是认错了人,于是便大声说。
“臭娘儿们,和野男人私奔还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醉汉眼睛都红了,哪里还分得清眼前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这个女人要带着他的女儿跑了。
程恬哪见过这阵势,哇地一下就吓哭了,她平时厉害也只是敢在府里厉害,那是府里的人都让着她,可是这个醉汉不是府里的人也不认识她,她耍厉害不管用。
醉汉几步便追上了珍珠,揪住她的后衣领使劲往后拉。
“哎呀。”珍珠被揪住衣领又慌又怕的,手一松程恬便站到了地上。
“老子是哪里不好,居然让你跟那个野男人跑!啊?你这么贱老子也不想再要,闺女留下。”醉
汉清明了几分,隐约感觉眼前的女人和他的妻长得不像,可是连日来的悲愤使得他满腔怒气无处散,而酒未全醒头脑转得慢,只想找个人撒气并未去想后果是否是他所能承受得了的,谁让珍珠说话的语气还有此时看他的眼神和他那个带着女儿私奔的妻一样。
“啪”“啪”醉汉上来就用全力连打了珍珠两巴掌,最后还在她的尖叫中连踹了两脚。
珍珠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出来一趟还遇到个疯汉将自己误认为他的逃妻,她力气小,挣脱开来立刻就会被拉回去,逃跑没两步就被醉汉追上了,嚷了半天外面都没动静,僧人游客都没听到她的求救声。
程恬一直哭,吓得哪里还知道出去求救啊,就傻呆呆地立着看珍珠被打。
大汉狠揍了珍珠几下怒气散了不少,刚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珍珠就捂住脸哭骂他是小人,骂他跑了老婆也活该。
这下可是深深地刺激到了醉汉,他脸红脖子粗地四处一望,看到几步远外有个男人手臂粗的棍子,于是想也没想就过去将之拣了起来,棍子一拿到手就气冲冲地奔珍珠去了。
珍珠害怕了,刚刚她是因为被冤枉而挨打,太疼太悲愤于是气不过骂了几句,没想到招来这个疯狂男人更大的报复,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她得怎么办啊?吓得她拔腿就跑,只是由于太过害怕刚跑出两步就摔倒了,结果被醉汉提着领子给拉起来了。
“跑跑跑!你nnd还没完了啊?这次我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跑不跑。”醉汉恶狠狠地骂着,双眼通红,脸露凶光,此刻他的模样是相当吓人的。骂完后抡起棍子就要向珍珠的腿打去。
危险恐惧当前,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那一刻人脑子还来不及想什么之前,手脚便会先有动作。而在这千均一的时刻,珍珠便是大脑一片空白地伸手将在一旁哭的程恬一下子抱在怀里挡在了身前。
晨晨一直跟在程恬主仆身后,她们歇着时它就在一旁的树上待着,醉汉打珍珠时它就在一旁看,还看得挺高兴的,可等程恬被珍珠抱起当挡箭牌时它惊得差点没站稳从树上跌下来。
“要出人命啦,要出人命啦。”晨晨大叫着从树上飞下来,然后飞快向外跑去。
这怪声怪气的一声大叫,将醉汉吓了一跳,这一棍子便没打下去,他向声处一望居然是个鹦鹉,知道鹦鹉飞出去乱叫,没多久这里就会有人来,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其实不用鹦鹉叫这一棍子他也打不下去,这是个孩子他哪里打得下去?大汉被鹦鹉一搅和,酒立刻醒了一大半,看着吓得几乎站不住的珍珠及已经忘了哭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儿,心咯噔一下,完了,这下闯大祸了。
这女孩儿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而自己刚刚趁着酒疯打人家丫环还将这个小姑娘吓成这个样子,女孩儿父母来了自己还有活头吗?
醉汉这时哪里还想着自己那个带着女儿跑路的老婆了,扔下棍子就抛下句抱歉瞬间就没影儿了,此时不跑还待何时?再晚会儿就跑不了了。
醉汉跑后珍珠腿一软立刻跌坐在地上,而抱在怀中的程恬也跟着跌坐在地上。
程恬坐在地上低着头什么反应都没有,连眼泪都不流了,刚刚那一刻,她一向重视一向尊重的珍
姨居然将自己举起来只为了挡那醉汉的那一棍!
珍珠在地上瘫坐了好一会儿恐惧感才渐渐消失,待神智都回笼时看到前面那静静坐在地上的程恬时,心一揪脸立刻就白了。
“小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珍珠赶忙爬起来走到程恬跟前蹲下忐忑地问。
程恬抬起头双眼陌生地望着珍珠,她没有开口,只是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珍珠。
珍珠一看这眼神眼泪立刻就流出来了,这不仅仅是害怕,害怕已经不算什么了,她是因为程恬那陌生的眼神而心痛,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是对她灰心绝望了啊。
“小小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珍珠说完后便捂着脸大哭起来,这次是自内心地哭,哭声中悔与歉意都是此时她内心最真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