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是夜,清冷的月光透过有些年代的房屋,轻轻照耀下来,房间却依然幽暗。
梅园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它是沙雪门的老巢。
阮亦轩躬身垂首站在中屋前,然后轻轻回旋柱子上的玄关,地下室全部封闭,闷的让人无法喘息。
他表情淡漠,声音清冷如故“门主,不知道门主大驾,有何要事?”
他的对面,奢华的石椅上,一位华衣女子肃然端坐,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黑纱,显得神秘而妖娆,只是冷冽的气质,让人不敢上前一步。
“你又和慕容家的那个小贱人勾搭在一起了?”女子的声音带着沧桑的感觉,白皙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石椅。
“属下尊重门主,但是楚楚不是贱人。”阮亦轩冷冷的回道。不卑不亢的表情,在闪耀的火光中若隐若现。
“你,居然敢顶撞我?为了区区一女子!”女子气恼的站起身,挺直的脊背,清冷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阮亦轩垂首“属下不敢,只是实话实说。”
“来人,门规侍候——”女子扬声,暗处的石门立马打开,走出几个带着黑衣的男子,他们也带着面纱,手中拿着长长的银针,还有雪白的毒盐。
这银针足有七尺有余,寒光悴悴,阮亦轩无言,双膝跪地,脊背挺的笔直。
“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女子有些恼怒,犀利的眸光,如寒刀一样射向阮亦轩。
“任凭处置。”阮亦轩抱拳道。
女子长叹一声“轩,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和百里家结仇,这也就算了,可是阮君缘是皇帝,你要是为了一个女人打破我们的计划,那时别怪我无情。”
阮亦轩垂首,淡淡的道“母妃教训得是!”“你——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女子气得七窍生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座椅。
“行刑——”女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看着冷漠的阮亦轩,愤然离开。
几个黑衣男子立马上前,一左一右钳固住阮亦轩,阮亦轩冷然的甩开他们“不用拿,我不会乱动。”
他伸手解开祥云盘扣,一件件的褪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然后将身后的头发撩至胸前,对着左右道“开始吧,我没事。”
长长的针,从他的脊背骨穿过,连绵的痛,锥心刺骨,阮亦轩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他依旧一言不发,感受着银针从他脊背的第一颗骨头开始,一直穿到尾椎的最后一颗。
待七根长针接二连三穿满整条脊椎之后,行刑的人都一头冷汗,殷红的血伴随着透明的骨髓汩汩流出,阮亦轩的脸色惨白,紧握的双拳,骨节分明。
“公子,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洒盐了”左右有些同情阮亦轩,好心的提醒他,这种刑罚,是刑堂上中最残酷的一种,不会致人死地,但是所捱的痛苦,让人生不如死。
阮亦轩薄唇上毫无血色,对着左右虚弱一笑“你们开始吧,我无所谓!”
左右对看了一眼,将加了药的白盐洒在阮亦轩的伤口上,这里的药,可不是好药,全是毒,这种毒不致命,只会让人体会到钻心的疼痛。阮亦轩的脸开始煞白,在不太平整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水痕。
不知道循环了多久,他的脊背乌紫肿胀,只是没有伤口,却又触目惊心。
终于,他的意识有些模糊,随着最后致命的一针,他大口的呕出鲜血,左右的人看了他一眼,不禁目露钦佩之色。
从开始到现在,他连哼都不哼一声,一般的人,恐怕一论都挨不过,而他却足足挨了四十九轮。“好了,一切结束了,公子你可以走了”
阮亦轩微微一笑,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唇角还有鲜血的痕迹,淡淡的道“呵呵,是吗?”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楚楚还在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