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让一般人都头疼的大沙袋,背着装满了砖头的背包,绕着北地跑上一大圈儿,然后打上几趟拳回村。不言不语的吃过早饭,开摩托车去接许正阳这今日日睡到大天亮的懒家伙。白天在古香轩的时候际毛;就会搬把小蔡子,坐在店外的台阶。专心致志他刻古典美女的工作,他已经雕刻了十几个木偶,而且雕工越的细致。
话说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是秋高气爽。水稻丰收时。站在河堤上四顾。便能看到遍野金黄,稻浪滚滚。
清晨,稻田间的露珠还未蒸,朝阳不过是露出半个红彤彤的脑袋。
双河村的村民们已经66续续的从村中走出,或拿镰刀,或提水壶,或用自行车托着草绳,脸上皆是笑意融融,丰收的喜悦充斥在每个人的脸上眼神里和心里。如果你此时就近跟上那些闲聊着的村民们。就能听到他们偶尔在喜悦的感叹着今年庄稼长的好,又是丰收年时。会不经意的说上两句多亏了土地神的护佑,风调雨顺,庄稼没有生灾生虫,才会有了这难得的大丰收年景。
经历了上次许正阳指使鬼魂,惩罚震慑长舌妇的事情之后,多数村民越的相信了土地神的存在,知晓了许正阳与土地神的关系绝非一般。
不过明面上却也没人会提及这种事情,生怕泄露了天机惹上鬼神不满。
许正阳拎着一把磨得锋寒刃利的镰刀,穿着白绿相间的迷彩服和绿胶鞋,和父母一起从村中走出。往北地走去。
许能推着辆自行车,后架上托着一捆草绳和两把镰刀,古铜色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却是满脸喜悦的神色;袁素琴拎着一个铝壶和两个瓷碗,一边走着一边颇有些遗憾的说道:“唉,这割稻子的时候了,柔月却不能回来,咋这大学里就不给放秋假呢?难不成他们大学里的学生都是市民。不用种地啊?”
嘴上说的是想念许柔月,实则她心里却在惦记着那个叫做欧阳颖的丫头。前天她专门打电话给许柔月。说要收割水稻了,你那个同学欧阳颖上次不是说要来学着割稻子吗?许柔月哭笑不得的说不行,功课紧张,回不去。袁素琴大感遗憾。
“孩子上的是大学,你当还是在咱们这乡下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啊?”许能叼着烟,一边乐呵呵的说道:“现在的柔月,就算是在家,不见得就能帮得上忙咯
“能帮上我也否不得。”袁素琴脸露喜色,笑道:“俺闺女长那么白净漂亮。跟个大明星似的。细品嫩肉的怎么能下地干这种糙活?”
许正阳不满的插嘴道:“感情柔月是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娃?”
这次专门在家割水稻,也是父母提议的。按说现在他们家的这种条件,完全可以把秋收的活包给别人来做,或者直接把田地包给别人。可许能和袁素琴宁愿受忙受累。也不肯花那两百来块钱雇人农忙。这也是大多数农村人的心态,即便是明明知道种地忙碌的那些时间如果用来去上班或者做生意,带来的收入要比承包出去还要多些,又省心省力,可是真种地到了收获的时候。却愿意亲身去忙碌,体会的就是这种喜悦感觉。
虽然表面上略有不满,实际上许正阳心里也乐得享受这种忙砖生活,大概是小农意识还没有完全蜕化?当然,这不是什么弊端,是一种很值得欣赏和赞美的心态。
“去!这是让你忆苦思甜,不要忘本”袁素琴笑着嗔怪道。
许正阳乐道:“这话应该是我爹说的。”
一家三口就都乐了。
身后传来了叮铃铃的声响。一家三口就往路边上靠了靠,刘宾和张浩骑着自信车从后面过来。
“哟,许老板还耍干这种农活啊?”张浩放缓度,自行车一扭一拐的跟许正阳打着招呼。
要是在以前,这种话语充其量就是哥们儿之间的玩笑,可今天这话里却透着一丝的醋意和略有些嘲讽嫉妒的语气。许正阳心里明白,哥儿几个倒不是因为他了财而嫉妒,着实是因为陈朝江跟着自己,每个。月能领取高工资,而同样是哥们儿的他们,却得不到如此待遇,自然是心里有些醋意和嫉妒不满。
一样亲戚两样招待,本来就显得不公,对?
可是这也是许正阳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因为自己有了钱,就把每个哥们儿都拉到身边做闲人照样领着工资?那就太不切实际了。
许正阳也不介意张浩的语气,笑着说道:“农忙嘛,不忙活几天一年到头来就觉得缺了些啥似的。”
刘宾瓮声瓮气的说道:“要说也是。你这大老板整天轻轻闲闲的就赚了大钱,不忙活忙活筋骨都得生锈,哪儿像我们,天天劳累的穷命。”
“话不能这么说,过日子不就得忙这个忙那个的嘛。”许正阳打着哈哈。
“是啊,许老板如今忙活的都是大事儿。跟我们这些小民谈不到一拢咯。”张浩冷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蹬着自行车向北驶去。
刘宾看了一眼许正阳,也没再说什么,加过他们,跟上了张浩。
许正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忽然有些痛,似乎丢失了什么。
“正阳,甭搭理他们,这俩孩子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袁素琴不满的瞅着前方二人远去的背影。
“没事儿,就是开几句玩笑话。”许正阳苦笑着摇摇头。
许能叹了口气,说道:“正阳,你在外面认识的人也多些,要不给帮着问问,能不能给他们这几个人找份好工作,让他们也多挣些钱”打小玩儿到大的,总不能你和朝江现在过的日子好了,看着他们过穷日子?”
“嗯,再说。”许正阳点点头,心里也盘算着。
“理会他们干啥?哼。”袁素琴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突然,从北地远远的传来了许多村民们的惊慌失措的呼声:“着火啦。着火啦!快救火啦!”
一家三口举目望去,却见最北面的小堤上翻起滚滚浓烟,一些并不算高的火舌在浓烟中伸卷着。顷刻间,火势在干透了的水稻种暴涨。迅扩大。远远的看去,足有数十米宽的地方全都掀起了浓烟吞吐着火舌,而且还在急的扩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