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土地与官场

    金山县纪委在全县反腐倡廉工作会议上印发了一些案例，供学习反思。

    案例一：浙江官场再起波澜。绍兴市副市长谢卫星已于8月26日被浙江省检察院刑拘，涉嫌罪名为受贿，数额约为百万元。该弊案的发生，系谢卫星在新昌县委书记任内，收受当地农业龙头企业丰岛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丰岛集团)行贿所引发，且涉及丰岛集团在新昌的商业及工业用地。作为副厅级干部，现年53岁谢卫星仕途一帆风顺，2003年起担任绍兴市副市长，负责旅游、商贸和社会保障。之前，他曾任绍兴市所属上虞市委常委以及新昌县委书记。今年7月，浙江省纪委就接到相关举报，介入谢卫星案的调查。至8月，该案已经移送浙江省检察院。记者亦获悉，浙江省政府原秘书长冯顺桥贪腐案已送杭州市检察院。两者履历颇多重合之处――冯和谢都是绍兴上虞人，且仕途同样从上虞地方官起步，然后又担任了绍兴市领导职务。但据相关负责人士透露，两案之间并无实质关联。

    权钱互利

    谢卫星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今年7月10日，其以绍兴市副市长身份，前往绍兴县督查安全生产工作。此后不久，浙江省纪委就根据举报，开始调查谢卫星受贿事宜，并将其“双规”被“双规”之后，谢卫星自己交代，受贿款额总额约为百万元，其中数十万元来自于新昌企业丰岛集团。谢在1997-2003年间担任了新昌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书记、人大委员会主任等职务。就在新昌任职的这段时间内，谢卫星与当地龙头企业丰岛集团建立了“良好关系”并最终导致事发。在谢卫星被“双规”之前，丰岛集团董事长徐效方就因为多个举报早已被相关部门控制。在交代问题的过程中，徐效方吐露出曾向谢卫星行贿数十万元，从而导致了谢的落马。

    “丰岛集团是一个不错的企业，它依托当地农林特色形成了主业，而且效益很好。”新昌当地一位政界人士评价说。

    新昌县位于浙江省中部山区，经济发展以农业为主。而丰岛集团正是新昌县的明星企业，前身是浙江省粮油进出口有限公司野生资源分公司。其董事长徐效方在县里是一位声名显赫的企业家――他曾当选过浙江省第十届人大代表，获得过中国优秀民营企业家等称号，并在绍兴市工商联担任副会长。

    徐效方承认，谢卫星在新昌县委书记任内，曾为丰岛集团提供了政策和资源上的大力支持。而徐效方也投桃报李，以数十万元贿金回报谢卫星。即便从新昌县委书记升任绍兴市副市长后，谢卫星仍与丰岛集团保持了密切的关系。

    7年末，谢在省委党校进修班进修期间，还以第一调研小组组长身份，带领同组12名学员前往新昌考察，重点参观了丰岛集团下属的百思得食品有限公司以及花卉基地等。

    祸起土地

    与大多数政商交易一样，谢卫星与丰岛集团之间的瓜葛，与土地有一定关联。

    从1年开始，丰岛集团就不满足于以农业作为全部产业，开始寻求多元化发展之路。其时，土地价格仍处低位但房价增速飞快，徐效方看准了其中丰厚的利润，有意通过手中拥有的农业用地，介入地产开发。彼时，丰岛集团拥有一块位于新昌城西南，西临馒头山，东临新镜公路，面积85667平方米的农业用地。徐效方首先将这块农地上缴入库，然后再由新昌县政府通过规划将其变更为商业用地，通过招拍挂的形式，由丰岛集团拍下。而这个操作的最关键一环就在于，丰岛集团必须在拍卖中确保拿下这块土地，才能最终实现获利的目的。但从2002年开始，国土部发布的招标拍卖挂牌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规定，商业用地正式实施统一的“招拍挂”于是，时任新昌县委书记的谢卫星，成为胜任“关键先生”角色的人选。在最后的招拍挂中，这块土地被设置了多重条件，且在最后入围的几家企业中，丰岛集团“顺利”地如愿以偿。

    “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就在于，从表面上看，土地的招拍挂价格是符合程序的，而且成交价格也基本符合市场价格。但是实质上，这块土地的拍卖被设置了不少条件，相当于定向挂牌。”该案相关人士解释称。其后，丰岛集团就以这块土地开发了“丰岛花苑”的楼盘。新昌是一个山地居多、平地稀缺的县，这个楼盘于2003年12月13日开盘后，销售情况井喷，徐效方由此一举获得数亿元的收益。在这块土地之外，丰岛集团开发的“华都商住楼”以及其建厂的厂房用地，也都与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位县委书记的“庇护”之下，丰岛集团走得十分顺利。从2004年起，成立了丰岛控股集团，试图实现上市融资。但由于行贿的相关举报引起了浙江省相关部门的关注，徐效方最终还是因小失大，被浙江省检察院批准逮捕。

    “这个企业走到这一步是很可惜的，中国的大多数民企在创始人出事之后就无法存续了。”长期从事刑事辩护的律师、上海翟建律师事务所律师张培鸿认为“尤其在沿海发达省份，地产利润实在丰厚，民企很容易出于赢利驱动，主动与垄断行政资源的官员发生这样的利益交换，最终害了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