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刚才暴跳如雷的模样是在求他?他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甚至还有种饱受威胁的压力。
“-想辞职?”霍君翔讶然的问。为了这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她就抽身走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当然,既然没有让我发挥的余地,我做得再好还是没有用。”她的表情越来越无辜,一副真的要求去的模样。
霍君翔重重的叹口气。好吧!看来他不帮她这个忙,今天他就没得清静了。
“-把-写的企划书给我看一下。”
这才对嘛!席绿-瞬间换了张脸,喜孜孜的双手递上她的企划书。
“保险套?”霍君翔翻开第一页,斗大的三个字立即让他讶异的挑高眉。“不错!挺有劲的议题!”
年轻的听众们一定也会很喜欢。
“不错吧!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提议有什么不好,你那个古化石大哥根本就是生活在山洞里的上古人类,连这种可以说是普及化的东西,他竟然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席绿-抱怨似的插嘴,拉拉杂杂的一说就是一长串。
霍君翔扯了扯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她激动的模样还真可爱,只可惜她跟大哥不合,让他平白无故少了做媒人的机会,不过或许以后有可能也说不定。
他又继续看下去,眼睛倏地瞪大。
她对保险套还真研究细微,举凡保险套的种类、造型、口味等等她都做了很仔细的研究,还有许多假设性的感觉描写。
“不错,做得很好。”他忍不住赞赏。
他翻到下一页,眼睛瞪得更大了,眼底充满诧异。她还专程做了民调?不愧是席绿-,工作能力真是无懈可击,只是他不懂,这份企划书截至目前为止还挺正常的,大哥到底在反对什么?
“怎样?你觉得有不好的地方吗?”席绿-期待的问着,语气却有不容人反驳的霸气,眼底闪着晶亮的光芒。
“还不错,-写得很仔细,看得出来-为这个企划费了很大的心力。”霍君翔赞赏有加的道。
“不错吧!我就说嘛!只有你那个古化石大哥一个劲儿的反对,如果你也觉得不错的话,我要在公司办一个公投,到时一定让这个企划案强制通过。”席绿-忍不住哈哈大笑,彷佛胜券在握似的,脑子里想的是霍君逸到时难看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霍君翔无奈的摇摇头。难道他们两个水火不容的程度非比寻常?还真可惜了。他继续翻到下一页。
她企划的内容挺让他满意的,他越来越想不懂大哥到底反对这企划案什么地方,他真觉得很好,而且席绿-也做得很用心,许多细微的部分都注意到了,也做了很详细的说明。难道大哥反对的其实不是这份企划书,而是因为她的人?
才这么想的瞬间,他马上便得到了答案。
讨论消费者保险套平均每周消耗数量?对保险套使用后的感觉会不会太直接了点?
“绿、绿-”他的舌头无端的打结。
“有什么问题吗?”看他的表情怪怪的,她感到不安的问。
“我想我大概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有什么问题?你刚才不是说很不错吗?连我自己都对这份企划书有很大的信心。”这是她的完美之作。
“不是这个问题,企划书的前半部分写得真的很好,但是后面就不对了。”问题太煽情直接,就算主持人敢问,听众愿意回答的大概没有几个,有勇气回答清楚的可能找不到吧!
“后面不对?”席绿-抢过企划书,自顾自地念起来:“讨论保险套每周消耗数量,这问题很好呀!怎么会有问题?”这问题没什么不对,她还觉得问得很贴切哩!
“不是不好,是因为”该怎么说呢?他想了一下。“-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敢不敢回答?”
“我当然不敢。”她老实的回他一个傻笑。要她回答这么尴尬的问题,而且又是在听众面前,她当然说不出口,那感觉就跟当着一大堆男人的面脱衣服一样嘛!
“这就对了,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现在-知道大哥反对的原因了吧!”别说大哥,连他自己都不太赞成。
“可是我不敢回答并不代表其它人不敢回答,不能因为少数人的问题而否定另外一大票人吧?”席绿-在夹缝中求生存,不甘的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她说的也是有理,现在社会风气开放,性的观念也不如从前保守,但他还是无法认同。
“我不管,你要帮我想办法。”她耍赖起来。“我一定要让企划案通过,我一直有很好的预感。”
她的双眸晶亮如天上的星子。“我感觉我们可能又会因为这个议题的关系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而且也可以趁此机会让现在的年轻人了解健康性知识的重要性,更可以打响我们电台的知名度,简直就是一举三得,你觉得如何?”她兴匆匆的反问他。
这些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话可说是她最在行的,只可惜从来没成功说服过霍君逸这个古化石。
“听起来是不错。”他想不出其它的话来反驳,但并不代表他被说服了。
“既然这样,那一切就麻烦你-!”她将企划书硬是塞到他胸口。这件麻烦事就交给他了,谁教他和那个古化石人类有血浓于水、密不可分的关系,在沟通上当然最属容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要客气。”
拍拍他的肩膀,她快步的往大门移动,在他未出声之前,迅速的将大门用力关上。
霍君翔抱着烫手的企划书在霍君逸办公室前的走廊来回走了数十分钟,表情相当懊恼。他无法说服自己认同席绿-的企划书,这要他怎么去说服霍君逸?
他抬眼望了望大门,再低头看看手上的企划书。说真的,他实在没有踏进去的勇气;要他为这份企划书请命,竟成了他工作以来最困难的任务。
就在他踌躇不前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吓了他一跳,随后走出来的是霍君逸的秘书兼他亲爱的老婆大人。
“君翔,大哥请你进去。”她的手习惯性摸了摸六个月大的肚子,边说道。
“我我还是等一下再过来好了。”一见是自己的妻子,他转身就想往回走,自然也松了一口气。
不行!他还没准备好,而且他也还没说服自己,等一下再说吧!
“君逸,等一下。”沙祺赶忙拉住他。“大哥已经知道你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他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大哥已经知道了?”霍君翔步伐马上顿住,表情木然。
“他当然知道,每次他只要驳回绿-的案子,你总是第一个跑来说服他,这次也应该不可能例外吧?”沙祺说得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她心里也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席绿-要让他们两兄弟为难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霍君逸的脾气跟个性还是和以前一样,变都没变,固执得很,不过依目前的情况看来,她中午大概也有得忙了。
“也对、也对。”霍君翔傻笑着。是呀!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
“你就进去吧!他既然已经知道绿-一定会哭丧着脸跑去找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没关系的。”
“可是”才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但瞥见眼前这扇门,他又犹豫起来。
要说服大哥让这个案子通过,比说服他自己还难,他几乎没有任何把握,甚至还有一种可能会被臭骂一顿的预感。
“等一下-也会在里面吗?”他需要有个救兵,好临时帮他解围。
“我还有事要忙,怎么了吗?”
“-可不可以陪我?”他怪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我才不要,我现在的身分可是孕妇,胎教是很重要的,要是你们打起来或是骂一堆难听的字眼,小孩很容易学坏的。”
“可是”
“进去啦!你何时变得这么龟毛了?反正你们沟通的方式不是打架就是对骂,你不是早就习惯的吗?”沙祺随后硬是将他推进办公室,将门带上。
他们两兄弟个性很怪,虽然他们沟通的方式都很暴力,可是更奇怪的是他们的感情却非常要好,这种兄弟大概是世间少有吧!
她瞥了眼大门,轻轻的将耳朵贴上去,想一想又觉得不妥。待会儿里头一定又要开战了,她是个孕妇,还是躲远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