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多不知那暗室有何用处,于此婚礼之时,更将双目注视白崔一对新人,哪会留意幽情妖姬自垂帘之后,溜进暗室。暗室之口正好对着殿堂,下边的人自也看不见室中情形,只崔赫、“吕洞宾”及堂上司仪等人,对室内情形一览无遗。
幽情妖姬执了彩练一端,双目看定白若雪。她这个样子,意思是全凭白若雪的一言一行行事,她配合则已,稍有差迟,莫溪言立时人头落地。
白若雪头不能转动,但室中情形,隔着盖头却可用余光收之眼底。
这时莫溪言脖颈之上,已给幽情妖姬的彩练勒出血来,白若雪看在眼里,心中不忍,想想幽情妖姬彩练一经劲力透入,立时便成了长戟大刀,切脖断腿,那也是眨眼之事,不禁栗然。
碍于形式,现下谁也不好出言恫吓威迫,用莫溪言能否钳制白若雪,实难逆料。
此刻白若雪耳鼓微微振动,一个细小而十分清晰的声音钻了进来。这个声音道:“你须顺顺从从,一切听命行事,如若不然,莫溪言这颗脑袋,在肩头上可要坐不安稳!”
话声甫落,扶她出来的几名陌生女子中,即行有人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稍时过后,她四肢便可活动如初,只是哑穴未解,口不能言。
白若雪原想施于快手,一招之间将崔赫控制在手下,可这崔赫恁地狡猾,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着,远远站在一旁,与她保持了两丈距离。
她想,自己不似萧影一般身法快捷,这两丈距离,要拿住与自己武功相若的崔赫,想也办不到。
在旁人瞧来,这两个新人各自站一边,倒是有些生分。不过在洞房之前,彼此保持相当距离,方显男贤女淑,太过亲密,反而给人觉得,两人太过不讲礼法,有失体统,不是良人子弟!
白若雪见无法挟制崔赫,心想莫溪言眼下若在旁人手中,挟住他的人总要计较些后果,不致当真狠下杀手,可在幽情妖姬手中,她武功既强,魔心且重,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便连皇帝老儿,也自惧她三分,稍稍有个不顺意,莫溪言当真就得人头落地。
白若雪向来火辣脾性,天山派里,从来没有人胆敢得罪过她,连日受尽委屈,现下又给人掐着脖子完婚,当真气不打一处出,这时心里打定主意:“叫我嫁给崔赫,那是一万个休想。爹爹抛下我撒手西去,四位师叔给萧影害死,崔赫又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陷天山派于万劫不复之地。如今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倒不如死了的好。”
以她的脾性,即便一死,也要和对方作一番殊死搏斗。可既是擒崔赫不得,又有“吕洞宾”在旁虎视眈眈,反抗固是徒劳,料定萧影此时已然身遭不幸,满脑子只是与他的前情往事,心里对他的仇恨,登时消淡不少。
如此一来,当司仪口宣礼号,崔赫躬身拜天地之时,她只是木然玉立,既不做何过激举动,也不躬身屈从。
幽情妖姬原想,只要白若雪一加捣乱,毁却婚礼,立时便将莫溪言处决。眼下她这般不言不动,一时倒令她难以决择。
她哪会想到,白若雪想到亲人已逝,眼下身边群狼环视,茫茫人海,并无一人可依靠,以一己绵力,往后在江湖之中,只会任人**。心灰意懒之下,想到世道险恶,直让人进退维谷,这生死之间,不过一步之遥,轻轻一下,便可跨越,又何必苟留世间,逢历苦难!
眼下她寻死之心既萌,右手起处,抛开红盖头,探手入怀,将几经波折,复又回到她身上的那枚珠花捏在手心,心中只想:“我与萧影缘起这枚珠花,今日佳人已去,我复何留!”更不多想,将珠花尖端对准心口,手腕奋力往回一收。
眼见一代绝世佳人,便要于今魂断天山。
却在此刻,突然有人来报,称已将萧影这个武林公敌拿住,只等群豪公审!
白若雪一听萧影尚还活着,刺到胸前触及肌肤的珠花陡然收住,翘首瞧向殿门。
只见莫问天当先阔步入殿,两名雪山派弟子押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跟在后头。
她细看之下,押进殿来这人,除了脸面给密密丛丛的乱发遮挡了去,看得不够真切,其余衣着身形,无一不与萧影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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