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要。”
写毕朱温命属下速速送达各藩王手中。
萧影被人穿上孝服,押到昭宗的梓宫前,行孝子之礼。起初他死也不肯跪拜磕头,但随后一想:“昭宗也算是精明能干之主,可惜生不逢时,窘迫惨死,可悲可叹。不管怎样,好歹他也是个皇帝,我磕几个头也算不了什么,何况他还是师父的丈夫。倘若今日死的是朱温,便是杀了我,也不来磕这个头!”心念及此,他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朝中文武百官也纷纷前来祭拜行礼,个个惺惺作态,强挤眼泪,神情悲切。
殿前太监出声传念前来行丧仪之礼的官吏名册。这时只听殿前传念道:“吴越王到闽王到楚王到”
朱温闻听之下,双手扶棺大哭,边哭边悲声喊道:“皇上啊你死得好惨啊为臣万万想不到,眉妃会对你下此毒手,皇上啊”吴越、闽、楚三王见状,平日虽不齿朱温的为人,此刻也不觉恻然。
楚王马殷忙扶起朱温道:“吾皇西归,天命使然,梁王何须如此?”
朱温收泪道:“楚王有所不知,皇上驾崩后,晋王、蜀王、吴王均视我为眼中钉,如今小王四面楚歌,恐难遂先皇之愿,扶持幼主”说着竟放心大哭起来。
闽王王审知说道:“梁王不须烦忧,先皇既有遗诏,我等定将全力扶持幼主登基。”
吴越王钱镠道:“正是,这便请出遗诏,让众位一睹如何?”
朱温道:“该当如此,快快请呈遗诏!”
一个太监连忙从一旁呈上一个金灿灿的小盒子,双膝跪下打开盒子拿出“遗诏”来。
朱温煞有介事地拜伏于地,低首接过遗诏,诸王均跟着拜伏于地。看那遗诏时,诸王眼色异样,似有怀疑,却疑无所据。
看罢遗诏,朱温恭恭敬敬地走到萧影跟前,向诸王引见道:“这便是幼主李柷。”
诸王边躬身行礼边端详这个“李柷”见他年岁虽小,却是面目隽俊,举止脱俗,确有帝王之气象。此刻又是身穿孝服,年岁也与听闻中的李柷一般大小,心下便不再怀疑。
萧影当场便想揭穿朱温的阴谋,转念一想,这一说出真相,非但自己的小命不保,以朱温凶残个性,在场的三个藩王,只怕也性命难保,有来无回。虽然这三个藩王于自己毫无恩德,可要连累他们丢了性命,于心何忍?
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心下甚是凄苦。
诸王看他面色戚然,只道他父皇新丧,一时哀伤,却也在情在理,心下更无猜疑。
昭宗的丧礼与历代帝王一般,礼典备载,煞是隆重。由车辇驮着棺木,群臣蜂拥其后,哀乐齐鸣,浩浩荡荡出得德阳殿。
萧影披麻戴孝,一个人孤零零走在棺木前头,他心下感到一阵阵说不出的难受,暗想:“一代帝王,死后却没有一个亲人送葬,只有我这个假冒皇子顶替,唉!”
次日,萧影被人捉出牢狱,经过一番梭洗打扮,套上一身龙袍,推进金銮殿来,坐在正中金光灿灿的龙椅上,两个太监侍立在旁。
随后群臣蜂拥而至,肃立于大殿中间,朱温站立于群臣之前,背对萧影朗声道:“先皇驾崩,举国哀痛!逢此国家多事之秋,一切繁复礼仪,当可从简。”
话声甫毕,鼓乐奏响,礼官宣读即位文诰。宣读毕,群臣三跪九叩,声呼万岁。声势之浩,萧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但见群臣跪伏地上半晌不起,旁边有位太监悄声道:“皇上,你得请他们平身才是。”
萧影哪知宫廷礼仪,见地下跪着的都是几十岁的大人,有的约摸七八十岁也不止,忙不迭地叫道:“各位老爷爷请起!”
群臣听罢,尽皆愕然,起身站立,各怀心事。知情之人,暗自心里冷笑;不知就里之人,只在心里摇头叹气,想着这个小皇帝外表不凡,却是个傻不楞登的草包皇帝,哪又是朱老贼的对手?
楚王马殷、闽王王审知、吴越王钱镠行完君臣之礼,都在心里想:“瞧这形势,唐室再无起死回生之望,群雄割据已成定局,我须回去早做打算,强兵固土,方不致被其他藩王吞并!”当即辞了出来,马不停蹄,回归各自封地。
演完这出戏,朱温再无顾忌,不久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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