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萧奉先的援兵远多于敖卢干率领的东营大军,东营大军渐渐地支持不住了。
与此同时,山岗上的战斗仍在继续,虽然防御的一番处境非常不利了,不过东营军只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撕破对手的防线。
陈枭取下穿云弓,搭箭张弓,对准了人群中的萧奉先,可是萧奉先却躲在皇帝身后,根本无法射击。陈枭只得转移了目标,对准了正在指挥禁军战斗的一名军官。手指轻轻地松开,只听见‘嘣’的一声,那名军官便应声翻倒。东营将士见状,士气大振,齐声呐喊,攻势更猛,禁军将士则难免有些心惊。陈枭接连发箭,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只见对面的禁军将士一个个被射倒在地,禁军大骇,阵型动荡起来,眼看就要被突破了。
就在这时,南方突然传来呜呜的号角声,随即只见无数兵马从南方的树林中汹涌而出,朝这边奔涌而来,耶律淳的西营大军终于出现了。
敖卢干见状,兴奋地道:“你们总算来了!”这时敖卢干率领的东营大军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萧奉先和天祚帝看见突然出现在南方的西营大军,全都变了颜色,浑身抖个不停。
西营大军在耶律淳亲信大将萧干的率领下满山遍野而来,来到山下,却径直撞进了东营大军之中,弯刀乱斫,长枪乱刺,猝不及防的东营大军刹那间就死伤惨重。陈枭大骂一句,赶紧调转马头,搭箭弯弓,连珠发箭,接连射死了对方数名前锋战将,西营大军攻势稍颓。然而就在这时,对方军中突然飞出一支箭矢,耶律特里躲避不及,右胸中箭,闷哼了一声。陈枭一惊,赶紧放下穿云弓,把即将坠落马下的耶律特里抱了过去,随即率领梁红玉及众隐杀往南边突围。
西营大军见耶律特里受伤,士气大振,攻势更强。东营兵马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了!与此同时,敖卢干率领的东营主力大军也全面崩溃,狼奔豕突四处奔逃,另一支由萧昱率领的与北营骑兵鏖战的东营兵马眼见得自己一方两支兵马相继大败,公主殿下败走,不由的心慌意乱,本来是快要消灭北营骑兵了的,此刻战况却渐渐逆转了过来,随即一支西营骑兵从后方冲进东营兵马中间,乱冲乱杀,这支东营兵马登时大乱,辙乱旗靡,四处奔逃,萧昱也顾不上手下的将士了,率领骑兵往东边突围而去。
这戏剧性的变化令萧奉先和天祚帝目瞪口呆,随即惊喜之色出现在两人的面庞之上,天祚帝兴奋地道:“好好好!皇叔果然是寡人的肱骨重臣啊!今天多亏了他才力挽狂澜!”萧奉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高兴得太早了!西营大军在彻底击溃东营大军之后,突然兵锋转向,对北营大军发起突袭。北营大军本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打得筋疲力尽了,此刻又没有防备西营大军,仓促之下根本无法抵御,两路北营兵马转瞬之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了!
萧奉先和皇帝惊得张开了嘴巴,他们完全没有料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身戎装的耶律淳在数千战骑的簇拥下出现在萧奉先和皇帝的视野之中。两人看见耶律淳,不由的一惊。
耶律淳看了一眼禁军统领萧特烈,“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萧特烈看了看身边几百个已经胆战心惊的部下,知道再打下去的只能是死路一条,于是扔掉了手中的弯刀,朝耶律淳跪了下去。他手下的禁军们见状,也纷纷扔掉了兵器,朝耶律淳跪下。天祚帝又是愤怒又是震惊,指着萧特烈等人:“你们,你们……”
耶律淳得意一笑,对萧特烈道:“萧将军仍任原职,起来吧。”
“多谢大王!”耶律淳是北院大王,所以萧特烈如此称呼他。萧特烈和麾下的禁军站了起来,都站到了耶律淳一方。
天祚帝瞪着耶律淳,气愤道:“原来你也造反了!”
耶律淳笑了笑,“陛下不必气恼!其实造反的又何止我耶律淳一个人呢?刚才败走的长公主,”一指天祚帝身后满脸惊慌之色的萧奉先,“还有这位枢密使大人!”
天祚帝连忙看了一眼萧奉先,气愤地冲耶律淳道:“你真卑鄙!萧爱卿分明是护主的忠臣,你居然攀诬于他,以为你的谋逆行为辩解!”
耶律淳流露出嘲弄之色,“忠臣?像你这样昏聩的人,早就应该让位了。要不是因为你,我大辽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天祚帝气愤异常,鼓着眼睛瞪着耶律淳。
远方突然传来了惊人的杀伐之声,众人不由的循声望去,只见耶律淳麾下的数千西营战骑正朝试图突围的陈枭数百人围裹过去。耶律淳冷冷一笑。
陈枭把耶律特里搂在怀中,提着提着马槊策马狂奔。梁红玉及两百隐杀还有数百骑兵紧随在后。前面的敌人战骑越来越近了。
耶律特里抬头看了一眼陈枭那坚毅的面庞,虽然身处危险之中,心中却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陈枭举起镔铁马槊,扬声喊道:“所有人,跟着我!杀出去!”陈枭有一种天生的领导气质,只要有他在,将士们就不会气馁,士气就不会低落,众人齐声呐喊,紧紧地跟随着陈枭。数百骑迎着数千敌骑奔杀而去!
转眼之间,数百骑在陈枭的率领下猛地撞入敌军中间,陈枭疯狂地挥舞着镔铁马槊,或直刺,或挑杀,或横扫,挡者披靡,无人是一合之将!数百骑在陈枭的率领下就仿佛一柄锋利的尖刀,瞬间就洞穿了敌人的战阵!数百骑透围而出朝南边狂奔而去。敌军战骑连忙转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