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如今是处理情报的行家。她汇整诸多情报后,得出:近两天里,这些仙君才陆续出现在无忧城里。他们行事低调,不曾与城里的大妖有过联系。“海藏书舍”应该是他们约好的碰头之地,而海星灯是他们的碰头信号。因为他们到了无忧城之后,都是直奔西街坊市,买一盏海星灯,接着就去了“海藏书舍”。
黑夜忍不住打断,狐疑的问道:“他们不是能看透黑风斗篷么?为什么还要以海星灯为碰头信号?”
香香眉尖轻蹙,答道:“为了确认这一点,等西街坊市解禁后,我特意去‘海藏书舍’周边转了一圈。那里是重灾区,整个书舍都变成了一片废墟。还好,我寻到了一些植物残体。读过它们的记忆残片,我认为,这群仙君之中有一个头领,就是尾随你出去的那一位。有没有可能,仙君们的修为参差不齐,以这位头领的修为最高?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仙君都能看透黑风斗篷呢?”归根到底,还是那些通了灵智的海藻们见识太少,而植物残体更是档次低到不行,从他们的口述和记录中,她无法查知仙君们的具体修为情况。
常龙点头:“很有可能。”
手一晃,沐晚取出一件黑风斗篷,抖开来,一边反复查看,一边问道:“我一直不明白,它明明连灵器都不是,只是法器而已。为什么真君、道君们不能看透它?现在,连仙君也有可能看不透呢?黑夜,你一直都没有找出它的不同吗?”
黑夜摇头:“它是很特别。以我现在的炼器能力,能原版仿制,却没法做任何修改的,也唯有它。我查过,黑风斗篷最早是出自天心阁。从一开始,它就是这样子,几千年来,连款式都不曾改变过。”
又是天心阁!常龙若有所思:“大家有没有发现。天心阁在东华洲开有几千家分家,神通广大,却是最神秘的存在。还好,它一直保持中立。”
香香也道:“真的看不懂天心阁的幕后大老板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个非常厉害的存在。却一心只做生意,不分好坏,不问世事。”
天心阁的厉害,沐晚当上首座真人之后,消息面更广了。才真正的深有体会。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天心阁就算不是宗门扶植的,也会与宗门关系密切。哪知,天心阁根本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事实上,宗门对天心阁的论断是:来自上界的中立机构,非敌,亦非友。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把话题又扯回来:“香香,天雷过后。仙君们去了哪里?你查到了吗?”
香香摇头:“天雷之后,最后看到他们的是西街坊市外面的海藻们。他们一行十二人,出了坊市口后,身上齐齐闪出一道灵光,就没了影踪。”
黑夜大叫:“撕裂虚空!肯定是撕裂虚空!”撕裂虚空,是一种神通,道修进入化虚境之后,就可以具备。可是,他的修为已经堪比飞升初期的道君,却仍然不具备撕裂虚空的神通。这几乎要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了。
沐晚等人都知道他的这点子执着。故而,就算他如此失态,香香也没有冲他翻白眼,只是若无其事的把话题又归拢来:“姐姐。仙君们会不会已经离开无忧城了?”
“不知道。”沐晚看向常龙,“老常,你说呢?”
后者叹了一口气:“也许离开了……但是,仙君与我等是云泥之别。我们赌不起啊。”
黑夜垂眸不语。这样的“云泥之别”,他深有体会——在仙君的神识之下,自己宛若是蝼蚁般渺小、卑微的存在。
这样的感觉。只要一次,足以刻骨铭心!
“也罢。”沐晚无奈的摊开手,“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等船门开了,我们就回去,老老实实的呆在船上。”宝船靠在码头上,一天只有清晨和傍晚之时打开船门。因为等香香打探情报的缘故,他们已经错过了昨天傍晚和今天清晨的开门时间,而据香香说,天雷过后,大小妖们大都缩回了洞府里,吹灯拔蜡。路上乌漆抹黑的,几乎没有行人。无忧城俨然成了一座寂静的死城。这会儿,若是在外面行走,太招人眼了。香香也是借着城中植物们的掩护,才不露行迹的在城中转了一圈。沐晚没有她的本事,只好等风声过后,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再出去。
修真界历来就是如此。强者就是规矩。技不如人,唯有忍受。
众人叹了一口气,没有谁再提第三天的横天大斗场之行——招惹了这么厉害的对头,小命堪忧,哪个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那捞什子的比斗?
于是,修行,看书……一晃,空间里过了去了四天。外面差不多是快到傍晚时分。
深海之底终年不见天日,其实没有明显的昼夜之分。只不过是,海灵一族仍然坚持原来的作息习惯,才划分的昼夜。过了数万年,在无忧城里,昼夜之分越来越淡化。
见过了这么久,也不复有第二道天雷降下来,又没有大人物出动,一些胆大的,战战兢兢的探风……渐渐的,越来越多居民跑了出来。到了傍晚时分,就连沐晚他们所在的这条小巷子也变得热闹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跑出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昨天的天雷。
“是因为哪位大人化形了的缘故吗?”
“当大人和你一样傻呀!化形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干扰。哪有在坊市里化形的?”
“那,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有天雷?”
“听说是有奇宝现世!”
“真的?”
“消息可靠吗?”
“我有一个表兄在海监司当差,他亲口告诉我的,能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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