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塔里都布设了阵法。他们破了不阵,再也无法自如进出琉璃塔。亡羊补牢,他们从外面做法,不但将琉璃塔全部封住,而且自上而下,在每一层都加设不同的芥子空间。国师发觉后,立马反制。所以,大和尚们来不及将第一层的水牢安进芥子空间里,只好粗陋的布设幻术。
就这样,国师出不去,只能坐守塔底,顽抗到底;外面的和尚们也进不来,唯有日复一日的诵经,试图降伏。双方就这样一直耗着。
“三年前的一个半夜,在外面诵经的大和尚们突然慌里慌张的全跑下了山。从此,他们再也没有上来过。布在塔上的法力没有加持,日渐消散。如今,有如薄绢般薄弱。以沐道友的能力,离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三年!我在塔里已经呆了三年吗?沐晚大惊。空间有三十倍的时间流,进入玉室后,里头也只是过去三年多而已!
哦,看来三十倍的时间流是相对于炎华界,而不是相对于西地小界。而她推断古百进级用了数十天,仍是习惯性的用空间里的时间流反过来推算得出。殊不知,这里的时间流比空间里快不了多少。
好吧,这个不是重点。她道出当年在半山寺斩烂佛像、火烧正殿之事。
国师欣喜的抚掌:“原来如此!沐道友没猜错,那尊金像塑的就是慧空大和尚。慧空死后,尸体火化,据说得了两枚舍利子。这么多年,我们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竟是被安放在金像之中!我曾不止一次去观摩佛像,却视而不见,惭愧得很!”沐晚无意间破佛,立下头功。他心中万分感谢,连自称也改成了“我”。
国师又说,两枚舍利子事关重大。是以,大和尚们也一时间顾不上琉璃塔这边。
“沐道友如果想出去,宜立刻动身。再迟些,恐生变。”与大和尚们斗了几十年,他深知他们的禀性。
沐晚点头,问道:“您不出去吗?”
国师摇头轻笑,指着洞外:“我已经有道传之人。拖着残躯,行动多有不便。况且,此地关乎道统,我要坐守在这里,以防大和尚们再回来破坏。”
百里溪就是他的传人,下任国师。亮子是新的护教神兽。前任的护教神兽就是亮子的朋友,火狼土仔。
土仔本来就是国师留在火池边,一是为了照顾亮子,二是放养。没办法,塔底太小了。而土仔生性好动,在塔底呆不住。他发狂后,被国师立即收回灵宠袋,慢慢蕴养。
国师道明他们的身份,将之托付给沐晚:“劳烦沐道友,也带他们离开天雾山。不弃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出了禁区,定不会再烦扰沐道友。”
沐晚摆手:“谈不上烦扰。晚辈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如何才能返回炎华界。请您赐教。”
国师摇头:“我们与上界已经失联数万年。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数万年前,百里悠是从上界过来的。后来,她归隐于龙兴山,再也不知去向。多年后,她的后人再出龙兴山,建立了大秦。一直以来,龙兴山都是大秦皇室的禁地。历任国师都不能涉足。据说,山底辟有地宫,要皇室中人之血才能打开。沐道友去那里看看吧。”顿了顿,他又道,“哦,不弃也想回龙兴山修行。”
意思是,他们俩可以结伴同行。
沐晚起身,抱拳行礼道谢:“晚辈多谢国师大人解惑。”
国师又摆摆手,出声唤百里溪和亮子进来。
沐晚见状,很识趣的去洞外回避。
不想,国师却没有避她之意,没有采用遮掩之法,直接告诉百里溪他们俩,命他们随沐晚一道出塔,离开天雾山。
“师尊不出去吗?”悲从心起,百里溪哽咽着问道。从小到大,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没几个:奶公、沐晚、老怪,还有师尊。可是,他一个都留不住。
国师笑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放心,为师的天寿还长着呢。真到了那一天,为师肯定会寻到你,演算终卦。此地是我道传初兴之地,守记这里,是为师之职责。而你此去,也要谨记身上的责任,努力修行。”
“是,弟子遵命。”百里溪破涕而笑。
国师又吩咐亮子好生守护百里溪。
百里溪拜师之后,与亮子缔结了本命契约。现在,他们俩就是一条命。所以,亮子答得很响亮。瞄了一眼前面的百里溪,他还加了一句:“国师大人放心,我会时时刻刻提醒他,努力修行的。”
国师大人摇头轻笑:“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修行是自己的事,哪里须旁人时刻提醒?亮子,你也要努力提高修为。”
“是。”亮子用一只翅膀挠了挠头。小狐狸不过化身中期的修为,已经变幻出了人形。他都筑基了,还是顶着鸟身,真心不服!所以,不用国师大人吩咐,他也会加倍努力修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