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的后面也是一间低矮、潮湿的小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的气味。
在门的右侧墙壁上插着一只火把。这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一名象是背着口罗锅的老年僧人站在火把下面。
他也是有修为的。相当于筑基后期。
“把木桶盖都打开。”他的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是刚才在门内索要“牌子”的人。
“是,师叔。”两名推车的和尚麻利的各自打开一只木桶。
老僧伸长脖子,用混浊的老眼瞥了一下,挥手放行:“快点。”
“是,师叔。”
车轱辘又转了起来。
对面也是一扇铁门,有第一道铁门的两倍宽。
其中一名和尚又往门上的圆孔递了一块黑木牌,第二道铁门打开。
腐味儿更浓。空气又湿又热。好象是一个大石洞。只在门口的石壁上插着两只火把,故而,光线暗得很。
哗啦哗啦……水流的声音自地底下传了过来。
这道门里也有一名僧人看守。与第一道门的看守人不同,他是个中年壮汉,皮肤是那种很少见阳光的不正常的白。也是有修为的,相当于炼气后期。
“啊啊啊……”他关上铁门,双手飞快的比划着。
原来是个哑巴。沐晚心里直道“奇怪”。看守第一道铁门的,是个驼背老人;第二道门的,是个哑巴……阴气森森的,气味又这么奇怪难闻?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一名和尚说道:“知道了,你把它再摇上来不就得了。”
“快些啊。”另一名和尚催促道。
三步开外,有一个又粗又大的木轱辘。壮汉走过去。吱呀吱呀的用力摇了起来。
这是……地牢!沐晚恍然大悟。
不一会儿,壮汉停了下来。
车轱辘又动了。
车子被推到了一个大铁笼子里。
一名和尚抬手示意:“好,放!”
吱呀——,吱呀——,大铁笼子又被摇摇晃晃的放下。
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约二十息后,大铁笼子着地。
车子被推了出来。
沐晚看得明白:左边是一条大水沟。水流的声音就是从沟里传出来的;右边是一间大石室,两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幽幽的寒光。
正中有一张四方桌和四条长凳。数名满脸横肉的大汉。敞着僧衣,坐在桌子旁,呼噜呼噜的就着咸菜喝稀饭。桌上还有一只大笸箩。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看到他们,其中一人把手里的半个馒头扔回笸箩里,不爽的说道:“今儿怎么拖拖拉拉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他坐在上首,修为也是这几人里最高的。相当于筑基后期。
“对不起,师叔。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位冬宫的禅师。他拦住我等。问了好些话。”一名推车的和尚弱弱的答道。
大汉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道:“自己去,东四号。”
“是,师叔。”两名和尚点头哈腰的应道。
他们俩从一旁。将小车推过石室,到达一扇斑驳的朱漆小门前。
一人打开门。
立时,各种凄厉的号叫声。蜂拥而来。
“冤枉啊——”
“放我出去!”
……
果然是地牢。沐晚大吃一惊:寺院里怎么会有地牢的?并且规模还不小!
也不知道里面关押了多少人。哭叫声此起彼伏。
两名和尚显然是见惯了,充耳不闻。推着车子在两排黑色的大铁笼之间穿行。
每个大笼子里都关着两个人。沐晚注意到,这些人犯都是没有修为的。蓬头垢面,不象是和尚。见有人进来,他们冲到这边,双手抓着铁栏杆,叫得更加凄厉:“放我出去!我没有对法王不敬!”
两名和尚没有理他们。
很快,小车停在第四排铁笼面前。
有一只笼子是打开的。草堆里,躺着两个血人。
“东四号,就是这里。”一名和尚看了一眼铁笼上的号牌,走进铁笼子。
另一个人掀开两只木桶盖,先后把它们放倒,然后也走了进去,“怎么样?”
“唔,还有一丝气。”
“快些。断了气,又要挨骂了。”
两人合力,用草席裹着两名血淋淋的囚犯,将之抬进大木桶里。最后,盖上桶盖,原路返回。
沐晚更加吃惊:他们要把人运到哪里去?为什么还要乘热?
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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