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柱、高翔回到家里时,吴氏正骂骂咧咧吵个不停,因为她许久都没这样过,高柱觉得很诧异。
又听她叫骂的内容,什么面善心毒的小娼妇,表面上视金钱如云泥,一眨眼就钻进钱眼中去了!
什么糟心连着黑肺、打了一手的好算盘的小贱.人,竟让自己的娘弟上门要钱,一家子从头黑到底!也不看看我们高家是什么人家,又会任你随意拿捏?
……
高柱听的云来雾去,忙喝止吴氏的南腔北调,背手听两个儿媳你一言我一语的报告。听到最后,猛的敲了敲烟锅子,把漆黑的老榆木桌敲出个印子来。
吴氏见高柱背手走出大门,心上一喜。
她憋了这么久,实在难受的不行。可是王冬梅一直劝她不要冲动,要把决定权交给公公处置。吴氏想到自己对高柱的保证,硬是强忍着怒火没有立刻去找邱菊花算账。
左等右等,等到现在高柱才回来,于是,她按照钱三丫的计划,没等高柱进门,就哭喊起,为的就是增加高柱的愤怒值。
高柱越愤怒,待会儿她越能解气。
吴氏迫不及待地叫上儿子儿媳,一前一后的随高柱进了悠然的小院儿。
悠然一家子,刚吃完晚饭。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稳婆,你不是说吃完饭要带孩子剪纸么?”悠然对稳婆使了个眼色。
稳婆当即笑道:“是啊!叶儿草儿,快,咱们去剪纸。今日阿婆给你们剪一个小狗。”
高香叶、高香草虽然一左一右的跟着稳婆出了屋,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半路,高香叶却道:“阿婆。我要看娘,我不要娘被欺负!”
稳婆手一紧,倏尔笑道:“瞧你们,你们娘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欺负?”
俩娃子实在不愿意,稳婆无奈,便俏俏地搬了个长板凳放在窗棱跟前。然后把俩娃子小心翼翼的抱上去。又命她俩不要发声。
屋内,沉默一路的高柱猛的高声开口,“今日的事!你何意?”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的安排!”悠然横眉冷对。
高柱冷笑,“瞧你平日也算是个有气性的!怎么?今日却敢做不敢当?”
悠然更是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这么做?为了钱?我缺钱吗?为了扫你的面子?有那个必要?再说。我让自己的娘、弟问自己公婆要钱,我脑子进水啦?”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实则。就是在掩饰!!”
“哈哈!”悠然突然大笑,“你这么努力的肯定,到底为了证明什么?证明我与你一样在乎钱?还是要证明,我与你一样爱算计?或者。非要认定我就是那么喜欢拿你的钱,然后你可以痛痛快快的叫嚣一番,嘲讽我。践踏我?”
悠然扬眉,俯视着高柱。
心思又被看破!高柱面部肌肉一阵抽抽。
“听着!”
悠然扫了高柱一眼。然后看向吴氏,钱三丫,高翔……
“今日,我邱菊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对相公挣的那些钱,毫无兴趣!包括上回,盖这样一处小院,那完全是相公做主要还稳婆恩情!所以,拜托你们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警告,说我觊觎你们的富贵!荣华!如果可以,你以为我愿意与你们有瓜葛?”
屋内一阵沉寂,吴氏看看左右,冲悠然一瞪眼,“咋?不想与我们有瓜葛?等三郎回来我就让他休了你!”
吴氏说这话理直气壮,舒心的很。经过高柱这段时间的教导,她很有信心让儿子对她这个娘言听计从。
“希望你说到做到!”
悠然直视之。
吴氏面色一顿,不知往下怎么接。
高柱气的面色发黑,手指直颤,“好,好,好……”
高柱胸口一闷,往后倒去,被高翔、高文兄弟从后面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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