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选择喝了他手中的鸡汤。
直到盅里的鸡汤已喝得涓滴不剩,雷霆照才从蔚儿身上抽出手绢,亲昵地帮她把嘴角的汤汁擦拭干净。
“真乖!给你个赏!”雷霆照满意地看着喝干的药盅,佻达地笑说,在她的唇瓣轻啄一下。
她嫣红的颊上浮着淡淡的梨涡,娇羞地朝他笑着,绝美灿烂的仿佛遗世的红莲。
“照,既然要给蔚儿赏,那可否为蔚儿在璎珞宫中植满‘夕暮樱’?看到夕暮樱我就会想起魅惑般的你,疯狂席卷了蔚儿的心。”
雷霆照一个曳力将蔚儿拉进他的怀里,爱冷地抚着她的柔缎青丝,暗哑低沉地在她耳际说:“你的要求,我定允诺啊!只要能让蔚儿快乐,就算要我放弃皇位,我也在所不惜啊!”“照”绽着醉人的微笑,蔚儿心满意足埋进他的胸膛,静听他稳定的心跳,缓缓闭上了眼睛
“蔚儿,怎么?睡着了吗?”感觉不到怀中人儿的声音,雷霆照带着宠溺的嗓音问,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他轻轻地抬起蔚儿的脸蛋,却赫然脸色大变——她惨白的脸上浮着青紫,嘴角溢流着一丝的鲜血,目光浑浊,明显的身染剧毒的模样!
“不——”他痛苦的凄厉嘶吼出声。
“御医——传御医——”雷霆照心碎悲愤地抱着她的身子冲出了宫中,在万籁俱寂的夜色里朝天际嘶喊。
远扬宫中,雷霆照站在炕床前,看着正为蔚儿诊治的御医。
他的眉头蹙得死紧,一颗心高悬不下,泛滥于胸口中的担忧与震荡几乎将他的理智逼得崩溃!
“御医,皇后的情形怎么样?”
御医面色肃穆,沉重地放下蔚儿的手臂,转身朝雷霆照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生命迹象相当微弱,恐怕难保;而娘娘身中的剧毒。微臣恐怕一时难解,恳求皇上给臣数日,与其他御医探讨此毒的解毒方法!”
“救蔚儿!孩子我可以不要,蔚儿一定要给我救活!否则就提着你的项上人头来偿命!”雷霆照心神犴乱,两眼布满血丝,狂怒地朝御医吼道。
“是是是,微微臣告退!”御医惶恐地颤抖着声,苍老的脸孔漾满着恐惧,迅速地退出宫外。
看着蔚儿牢闭的双眸和一脸枯竭无血色的面容,一波强过一波的哀恸不断地涌上;雷霆照几近心碎地将蔚儿纳入他的铁臂之中,如同摸着珍宝似的轻抚着她柔亮的发丝,她身上传来的高温烙烫了他的胸膛,引起他一阵撕心裂肺的揪疼。
他真希望此刻面无血色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而不是蔚儿,她不该受此折磨啊!他恨!恨他为何不喝下参汤;恨他为何要将参汤喂入她的口中。
“蔚儿醒来看看我好吗?别再睡了啊!别用这样的方式折磨我啊!”以脸摩擦蔚儿冰冷的脸庞,他字字哀凄地哽咽说道。
“蔚儿醒来咧!醒来救救咱们的孩儿啊!他需要你的保护啊睁开眼睛看看我吧!”若非因为他仍能感受到蔚儿淡淡的气息,他几乎会以为她将从此离开丁他!
轻握起她的冰冷柔荑,他再也无法忍受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频频滴落在蔚儿苍白如纸的脸上
似要帧泄他难以言喻的痛楚与一生眷恋的情意,他俯下头,轻柔地吻上蔚儿冰冷的唇瓣
“该死!什么叫做毫无办法?什么叫做无药可解?该死!我要你们何用!”
雷霆照的眸光涣散,心神狂乱地扫乱一桌的物品,闱黑的眼瞳中闪着烈焰的杀意,恶狠狠地射向跪在—地的几位御医。
“请皇上息怒!臣等真的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娘娘身上的剧毒叫‘夺魂魄’,是谣传西域中的五大烈毒之一,在配制时即无解药的存在。此毒毒性甚猛,虽不会一时取人性命,但在七孔流血陷入昏迷之后,半个月内定魂归西天。臣等对此毒的了解仅限于此,请皇上恕罪!”其中的一位御医说道。
“该死!”太医的一席话几乎将雷霆照微微的希望毁灭殆尽,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手心之中,血丝从指缝中缓缓流出。
“照、照”躺在炕床上的蔚儿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听见那薄弱的呼唤声,雷霆照又惊又喜的疾步齐向蔚儿的身边,执起她的柔荑,声声凄切地低喊。“蔚儿,蔚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雷霆照淌泪哽咽的话语令在场的御医一阵鼻酸,却也只能喟然低叹地悄然离开远扬宫。
“照,你怎么哭了?我好冷!好冷”虚弱地微眨眼睫,她气若游丝地说。
“来!我抱你,就不冷了雷霆照将她孱弱的身子紧紧纳入他的怀抱之中,深陷她离去似的用尽气力紧锁着她。
“照,为什么蔚儿觉得胸口如火炙般的疼痛?我怎么了?我不是才喝了鸡汤吗?”
“鸡汤有毒!”强耐着严酷的痛楚,雷霆照心恸地说。
“毒?!”蔚儿瞠大了眼,猛然一晾。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照,孩子呢?孩子还在吗?”抓着他的手臂。蔚儿心慌的问。
“孩子没了!”雷霆照的喉头梗塞。心酸落泪道。
“不!我的孩子啊!天!怎能如此残忍,我的孩子”她泪雨纷纷,句句心碎。
“蔚儿,别哭,孩儿与我们无缘,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别哭”
雷霆照沉浦无比的在她耳边轻诉,紧紧地搂着伤痛欲绝的蔚儿。
“不!老天怎能如此待我?夺走我们爹娘,现在又夺走我未出世的孩儿,不”枕在他的肩上,蔚儿惨白的睑上写满神伤,她的心撕成了碎片,再也拼不完整。
怜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雷霆照紧紧地将她按在胸前,温柔地轻抽着她的背女慰她。
“蔚儿,别哭,你的眼泪揉碎了我的五脏六腑,别哭”
“照,我好恨,是谁如此残忍带走我可爱的孩子,我恨哪”她的眸光愤及,声嘶力竭地狂乱泣道。
“别哭啊,蔚儿,我会查明一切,绝对不会放过那伤了你与孩子的恶人!”他红着眼眶立誓。
“照,我好累好累啊!可我”涨着满腹酸涩苦楚,蔚儿身心俱疲地绫缓低语,但话还来不及说完,她再度在雷霆照的怀中陷入昏迷。
“蔚儿,醒来!别睡啊!我要带你去看宫外的夕暮樱啊!我不只在璎珞宫为你植满了夕暮樱,远扬宫亦是啊!醒来看看啊!”雷霆照的语气激烈,猛烈地摇晃着她荏弱的身子。
“御医,御医”他朝宫外嘶喊,心痛欲绝的声音回荡在远扬宫中。
经过严密的探查,雷霆照终于确定下此剧毒的人即是他的叔父——雷奔巽!
在掌握—切的证据之后,雷霆照便派出水步痕与冷司漠领着上千兵马围攻齐王府,要活抓齐王再定他叛乱之罪。
可当水步痕与冷司漠一行兵马来到齐王府时,赫见整个齐王府窜起—道浓密的烟雾,烧焦的味道浓烈刺鼻,令人作呕!
他们走进齐王府中,便瞧见齐王雷奔巽的身上燃烧着万丈烈焰,火光熊熊地吞噬着他的肉体。
“哈哈哈!浣儿我竟又害惨了你!害死了你!哈哈哈”雷奔巽面色狂乱地嘲笑着自己。
当他知道误害了蔚儿之后,便心神大乱,迷乱中当自己又再次害惨了他此生狂恋的翟浣儿!
“浣儿,浣儿我来陪你共赴黄泉啊!浣儿,此生得不到你的人,到了阴曹地府,我一定要得到你啊!”“浣儿,浣儿”他不断地嘶喊着此生迷恋的人儿,直到肉体再也承受不了烈火的折磨,缓缓断气
看着引火自焚、化为焦尸的雷奔巽,处在一旁的水步痕也不胜歉欧地黯然一叹。
蔚儿的情形越来越糟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不禁令雷霆照万分恐惧,时时刻刻离不开她的身边,深怕一个闪神,他至爱的蔚儿便会永远离他而去!
雷霆照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地凝视着榻上惨白着脸蛋的人儿,不断地在她的耳边说话,然而他的浓烈爱语与满腔心痛却依然无法挽回蔚儿逐渐流失的生命。
迷蒙之间,蔚儿幽幽转醒,转醒后的她气色较前些日子好了一些。
“照你又哭过了吗?眼眶好红哪!”她气若游丝低喊。
“蔚儿”雷霆照将她搂在怀中,埋进她的发丝之间,哽咽不已。
“照,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我觉得越来越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好似随时即会离去”贴在他的胸前,蔚儿努力地汲取他身上浑厚的男性气息,像似要将这气味牢牢实实、永生永世的记住。
“不许胡说你怎会死?我们之间才刚开始不久,你怎能残忍的离我而去?”他的神色激狂,语气激烈,难以言喻的悲楚与哀恸梗塞在他的胸臆之间。
“照,我好冷、好冷”颤抖着声,她的身子频频抖瑟。
“我紧紧地抱住你,就不会冷了”他更加使劲地将怀中的人儿纳入他的怀中。
“照,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你答应过如果哪天我将会比你早去,你要记得不要傻得来陪我啊!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度过人间的生老病死,自然安详地死去。你可不能反悔哦!”胸间刺骨的疼痛逼得她几乎承受不住,但她仍强忍着那蚀心的痛苦,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明白过了今夜她再也无法依偎在雷霆照的怀中同他说活了。
“不!蔚儿你怎能如此残忍哪!要抛下我离去,又下许我到黄泉将你追回,难道你真舍得让我一人孤苦无依地度过残生?”他再也遏抑不住眼眶中奔流的泪水。
“莫怪我啊!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做个好君主,让北汉人民过最好的生活。照,答应我啊!莫要随我而去,蔚儿会很乖的同咱们的孩儿在黄泉下等待着你,就算要等上千年、百年,我们也会很有耐心地等你来寻一起轮回。那时,蔚儿依然要当你的妻,咱们的孩子会很平安的陪我们度过来生你说可好?”
雷霆照的眸中掠过此生最大的痛楚,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过了不久,蔚儿的眼中霎时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照,你在哪儿?我怎么都看不到你,你在哪儿?在哪”
她恐惧慌乱地喊着,双手不断挥舞。
“蔚儿不怕不怕,我在这儿,紧紧地搂着你啊!不怕不怕”他的心骇然一震,此刻他明白蔚儿即将落入御医所说的永远昏迷之中,半个月后定难逃一死!
“照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啊”她的语声薄弱地叮咛他,然后再也了无气息。
雷霆照难忍着那椎心刺骨的疼痛,颤巍巍地伸出厚掌将溢流在蔚儿眼角、唇角、鼻间的血丝拭去,眸光湿润的哽咽说:“蔚儿别流血泪啊!我知道你最爱美了啊”热泪上不住地汨汨奔流着,痛彻心肺的酷寒冻结了他的身子,几乎麻痹了他所有的心智。
他俯下身,方般眷恋地轻吻着她冰冷惨白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