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打独斗,他们这些人本不够看,可惜他们不但群起围攻,而且出招之狠,像是非要将她杀了不可。
虽然她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时间拖得愈久,对她愈是不利,她得尽快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看毒粉!"青枫灵机一动,扬手撤出白色的粉末,并且趁他们闪躲之际掠上围墙。
忽然——
一阵漫天箭雨自四面八方朝她疾射而来,青枫一时躲避不及,被利箭划伤了手臂,一股热辣辣的疼痛害她差点自墙上跌下来。
"真是倒楣!"青枫暗暗的嘀咕一声,站稳双脚后。立刻往寂静无人的东方疾奔而去。
“追!"
杂沓的脚步声在她后头穷追不舍。
"一群笨蛋!"
见到追杀自己的人跑远了,青枫忍不住轻嗤一声,从暗巷内走了来。
她懊恼地瞄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
唉!这种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伤势最讨厌了,虽然要不了她的命,但却会害她痛上好几天,看来,她还是认命一点,先在泉州找个地方养伤了。
翻过了墙头,青枫进大一户比"周家庄"还要宽敝讲究的大宅院,她直接地往最僻静的后院走去,打算借一间没人住的厢房好好休息一晚。
"谁!?"一个阴冷的嗓音不悦地响起。
咦?怎么这里已经有人先住了?
青枫的脚步在竹林前顿了一下,为了不惹麻烦,她无声地想转身离开这片清幽的竹林。
此时,细微的银芒一闪,一颗圆形的银制暗器在一瞬间飞射出来,精准地射在青枫的右腿上。
"该死!青枫没料到竹林内暗藏武林高手,所以才会一时没有留意,不小心中了暗算。
在月光下,一个阴沉的影子来到她的身后,同时也复盖住她的影子。"你是什么人?"
“路过的人。"青枫没啥好气地蹲下身子,见到小腿上又多了一个血洞,不禁纳闷自己最近到底走了什么霉运。"你对无事的路人都是这么血腥的吗?"
"我不信。"袭千镶冷眸扫过了她的紧身黑衣与蒙面巾,她这身装扮像是"无辜的路人"吗?
"不信就算了。"青枫咬着牙拔下小腿上的小银球,并且把染血的它用力丢还给他。"暗器还给你。"
袭千镶的身形闪了开来,没有打算收回已经沾有血迹的暗器。"快说出你的目的。"
“千里船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船行,自从数年前窜起来,占据了八成的市场后,难免会有人看他们家兄弟不顺眼,有的削价在商场上与"千里船行"恶性竞争,有的则干脆花钱请杀手来解决他们兄弟,就像今晚这样。
不过,他还是头一回遇见女杀手。
“你没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吗!笨男人!我是进来避雨的啦!"
青枫站起身,直直望迸他的双眸内,不料,却瞧见一对黝黑漂亮的眸子,她的眼神忍不住绕向其他部位,发觉他的"美貌"竟一点都不输给她的二姊"药玲珑"浦香绮。
老实说,若不是她已经看惯二姊的美貌了,这时候她一定会把眼珠子给看凸出来,因为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袭千镶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朝她点了一下头,算是道歉。"得罪了。"
语毕,他转身就要离开。
青枫呆住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
"喂!你好歹也拿个金创药给我擦一下吧!"青枫气呼呼的嗓音在竹林中荡漾着。
竹林的另一端静默了一阵子,才传出不悦的男低音。"进来吧!"
"这还差不多。"青枫嘀咕一声。而后一拐一拐地穿过疏落有致的竹林。进入题有"修璧居"的竹屋中。
这是一间十分特别的屋子,不但门窗是用绿竹所建,连屋内大部分的家具也是如此,看起来清雅简单,不过,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住似乎可惜了一点。
袭千镶丢了一个藕白色的小瓷瓶给她。"上完药,请你马上离开。"
他之所以对这个女人另眼看待,除了误伤她在先的原因之外,主要是因为她没有对看自己的脸流口水。
“知道了。"青枫没好气的说。
她拔开软木塞,瞬间,一股芳香独特的药味弥在空气中,她不禁皱着俏鼻多嗅了几下,她知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但就是不知他打哪儿找来这么好的东西。
当她正打算撕开衣物,为自己上药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能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一丁点肌肤呢!如果他瞧见,她岂不是"亏"大了!
青枫抬眸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讶异地发觉他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一双黑眸正专心地盯着她脚下的地板不放。
"你在看什么啊!"青枫瞠圆了好奇的瞳眸,顺着他的眼光垂下螓首,学他研究起自己脚底下的地板。嗯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嘛!
"你的血滴在我的地板上。"一个冷得令人透心寒的咬牙声在竹屋内缓缓漫开。
原来他讲了那么"长"的一串话,是在抱怨她的血弄脏了地板啊!
“是喔!"
青枫一脸纳闷地收回目光,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说是关心自己,瞧他的眼,语气又不像,而且,他不满的口气比较像是在生谁的闷气。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青枫趁他还在瞪地板的时侯,迅速撕开腿伤附近的布料,并且忍痛撒上金创药,然后拿下蒙面黑巾包扎腿上的伤,至于手臂上的擦伤,则因为找不到其他干净的布,只好暂且作罢。
“呃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你不出手那么重,我就不会流了你满地板的血。"
上完药后,青枫勉强拾起逐渐晕眩的脑袋瓜子。没想到却看见他正闪着一双深黝冷例的黑眸直盯着自己的脸。
一抹红霞倏地跃上青枫妍丽的粉颊,她又羞又恼地扬起秀眉。"我都说不是我的错了,你还瞪我做什么啊!"
她暗暗怀疑他究竟看到了多少她腿上的"春色"。
袭千镶的冷眸眨也不眨。丝毫没有逮到的难堪。反倒冷漠地道:“你把血迹清干净再走。"
他向来讨厌女人,没必要在此时开始怜香惜玉,纵使她有一张罕见的美靥娇容也一样。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青枫嘟嘟囔囔了几句以后,才开始行动,只见她报复性地抽出身旁的桌巾,用力地拿它擦拭地板,直到彻底弄脏了白色的桌巾。"你现在满意了吧!"这可算是今晚青枫心里最舒坦的一刻。
"幼稚!"袭千镶丢给她阴恻恻的一瞥。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世上的女人也都是一个样儿,他怎么会以为她与众不同呢?难道就因为她少看了自己几眼吗!
"幼稚又怎么样!总比你小家子气好吧!"
青枫丢掉手上的桌巾。猛然从地上站起来,但或许是起身太快,突然眼前的景物旋转了起来
她的娇躯摇晃了几下后,便不支倒地了。
"该死!"袭千镶难以置信地瞪着晕死过去的她,是谁允许这个女人胡乱昏倒在他的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