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梁才都会打听。
刘全理解地点点头,陆成问得具体,他就多解释了两句,“挺好的,我们村有个在侯府当丫鬟的你听说过吧?就是她给她弟弟买的,现在那孩子小,往后应该都是他大伯父帮忙种,都是老实人。”
陆成露出一副记起来徐家事情的表情。
说完正事,刘全急着回家,这就走了。
陆成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转身往屋里走时,才将阿南高高举了起来,仰头问他,“看来老天爷也觉得我跟她合适,把人送到我跟前来了,阿南别急,过阵子爹爹就带你去看你娘。”
说话时眼里神采飞扬,一脸自信的笑,仿佛凝香已经答应嫁他了一样。
阿南不懂爹爹的好心情,屁股那儿冷飕飕的,他不舒服地皱起小眉头,扭着要回爹爹怀里。
陆成哈哈笑,放下儿子快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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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
凝香将凳子摆到炕沿前,再去了外面灶房,从西锅里往脸盆里舀热水,再从水缸里兑点凉的,摸着差不多了,才端起水盆回了西屋,朝坐在被子上摆弄木雕的弟弟道:“过来洗脚。”
阿木就攥着木雕挪到了炕沿前,试探着将一双小脚丫子放了进去。
“烫吗?”凝香柔声问。
阿木摇摇脑袋,看着姐姐笑。
凝香摸摸他脑袋,弯腰替弟弟洗脚,洗完擦干,她再加点热水,自己也泡了下脚。
泼了水关好门,凝香上炕,抢过弟弟手里的木雕道:“睡觉了,明天再玩。”
“那你放我旁边。”阿木眼睛追着姐姐手里的木雕,恋恋不舍地道。
凝香就将东西放到了炕头,然后帮弟弟脱掉厚厚的棉衣,姐弟俩一起进了被窝。
东西屋一共两张炕,原本徐守梁夫妻睡东屋,西屋徐秋儿与阿木睡炕头,晚上拉张帘子,与那边的徐槐隔开。这么大的兄妹俩睡一屋,在大户人家看来定是不可思议,但这是乡下,夏天天热徐槐可以睡到隔壁自家,但是冬天,哪有那么多柴禾烧炕,徐家还算讲究点了,有的人家一家几口都挤在一张炕上。
为了让她们姐弟俩好好说说话,今晚徐槐兄妹暂且搬到了东屋,其实也没什么避讳,冬天里面衣裳穿得厚,捂得严严实实,不必担心看到不该看的,引起尴尬。
“姐姐真香。”阿木依赖地抱着姐姐,特别高兴。
“阿木以后不许去北河知道吗?”凝香亲亲弟弟脑顶,柔柔地嘱咐道,“想去玩水你让大哥带你去,大哥没空还有二姐呢,不许你跟大壮去,万一你掉到水里爬不上来怎么办?”
因为确实发生过,她虽然没哭,听起来依然十分后怕与伤心。
阿木已经能分辨出大人的情绪了,黑暗里看不见姐姐,他伸出小手摸姐姐的脸,“姐姐不哭,我听姐姐的话。”
姐弟俩彼此心疼,更多的还是久别重逢后的欢喜,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邻村陆家,陆成哥几个也睡了,阿桃自己睡西屋。
东屋里,陆成父子俩睡最热乎的炕头,陆言睡中间,最小的十三岁的陆定睡外面,也是相对来说最冷的位置。但陆定没有半点怨言,因为……
夜深人静,阿南突然啊啊哭了两声,陆成与陆言瞬间惊醒。
臭小子要嘘嘘了。
陆成刚要起来,裤裆忽然一热。
他顿时僵在了那里。
陆言已经披上外衣下了地。小家伙半夜要嘘嘘还要吃奶,外面锅里放着提前挤好的羊奶,灶膛里填两把火就能温热了。兄弟俩一个把嘘嘘哄孩子一个去烧火,已经配合半年多了,谁料陆言点好灯,却见大哥一动不动坐在那儿。
“又尿炕了?”陆言了然地问。
陆成瞅瞅被窝里做了坏事还有脸哭着哼唧的男娃,叹口气,垂眸道:“先给我找条裤子。”
陆言指着炕头道:“不都在褥子下面吗?”放在褥子下面,裤子是热乎的,一旦阿南尿了,随手可以换新的。
“是我要换,他都喷我身上了。”陆成摸摸阿南屁股底下,一点都没事,钻出被窝再看看自己,湿哒哒一片,仿佛他才是尿炕的那个,也不知今晚小家伙姿势怎么那么正。
唯一没动静的被窝里突然有人闷笑。
陆成皱眉看过去,老三陆定已经将脑袋缩回了被窝。
陆言瞅瞅自家大哥,因为裤子湿了,里面的东西就明显了,他盯着瞧了眼,笑不出来了。
自己跟大哥,好像差距有点大……
怪不得他好意思露出来。
陆言迅速从柜子里翻了条中裤出来,扔到炕上就去烧火了。
裤子冰凉,陆成换上时冷得直打哆嗦,钻进二弟被窝暖和了会儿,才重新回了自己被窝,将张嘴哭嚎的阿南抱到怀里哄。
于是等陆言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完大哥怀里的侄子再次钻进被窝,就觉得不太热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