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鬼火兮荧荧

才是。”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跑动的声音，为首的洪明旭带着一队兵卒从外面回来，兵卒并未进来守在了外面。

    门外走进了一个神色匆忙，又一瘸一拐的人。

    来人正是之前在平海湖见过的常飞章，不过这会已经脱下了官服，换上了日常穿的常服。

    常飞章一进门便走了程肃的面前跪了下来，又敬又怕的说道：“属下来迟，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无妨，起来吧，东西带了吗？”

    “带来了。”常飞章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站起身将信恭敬的递到了程肃的手中。

    程肃并未打开看，而是将信直接递到了姜怜安的手中。

    姜怜安将信打了开来，眸色瞬间沉了下来，信纸上写着四个字。

    ‘上岛者死’。

    看过后姜怜安放下了信纸，沉着眸色说道：“我原本以为岛上发生的现象是阴火所至，现在看来当年一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阴火？”

    姜怜安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对，阴火就是百姓们常提到的鬼火，鬼火兮荧荧，有人将鬼火视为神灵，亦有人见之如鬼魅，是一种不可解释的异象。”

    “虽无法解释，但我在一本记载民间异事的书籍中看到过，鬼火的出现规律，常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程肃：“什么条件？”

    “鬼火多出现于炎热的夏季，照民间的风俗，在鬼节当日，百姓都会放河灯纪念逝去的亲人，鬼节时已不是十分炎热，但随着大量的河灯飘向湖岛，并在湖岛周围聚集，湖岛的温度就会逐渐上升，这就具备了鬼火出现的第一个条件。”

    “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姜怜安垂眸的片刻，而后转过身抬眸看向程肃说道：“这第二个便是鬼火常出现于坟墓间。”

    提及坟墓，众人的目光皆是震惊之色，林乐知也装作震惊的模样，眼睛却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什么？！”程肃的目光瞬间凝重了起来，攥紧了拳头眼中含怒的说道：“生于坟墓间，你是说当年怀风村的人不是消失，而是被人杀害了，而且他们的尸体就被埋在湖岛上？”

    姜怜安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也不好判断，毕竟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真想探明情况的话，还需得上岛查看。”

    程肃冷“哼”了一声，看向一旁的常飞章眼含厉色指责道：“我早就让你备船和人手，可你却拖拖拉拉，还下令封船，是不是怕查出真相，因监管不力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话音刚落，常飞章立刻跪了下去，虽惶恐但目光坚定的说道：“程将军，我比谁都想查清怀风村一事，若能还当年的真相，这乌纱帽没了又何妨，只是将军是北齐的功臣，下官不能让将军去冒这个险啊！”

    “少废话，若你再不准备，我即刻就让人上书一封，撤了你的官职！”

    “这……”

    “程将军息怒，这事在亲眼所见之前，还无法下判断。”姜怜安拿起桌上的信，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常飞章问道：“请问大人，这封信是何时收到的？”

    “应该就是鬼节过后一个月，中秋节的那天晚上。”

    “应该？”

    “对，中秋节后的次日我到县衙去，这封信就放在桌子上，也不知是中秋节晚上，还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打开一看顿觉此事不妙，再加上那件事后百姓都人心惶惶，加之岛上多年未有人进入，地势险峻复杂，以防不测，便立刻下令封了曲江县所有的船只，禁止百姓再去岛上。”

    “原来是这样。”姜怜安想了想看向常飞章说道：“程将军和大人都是心忧于民，但封船避岛，并非良策，若想解永久之忧，还需从根上解决。”

    程肃沉着脸色，不悦道：“听到了就快去准备，若明日交不出人和船只，别怪我不客气，明旭走——！”

    说完，程肃带着洪明旭还有一众兵卒，出了客栈。

    出了客栈，洪明旭凑到程肃的面前，一脸敬仰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多百姓听着，常飞章就不敢再拒绝了，将军实在高明。”

    程肃冷“哼”了一声道：“不管怀风村一事是人是鬼，都休想拦我，走——！”

    “是！”

    两人翻身上马，策马离去，一众兵卒也跟着离开了。

    见他们离去，姜怜安上前扶起了常飞章道：“大人，快请起，坐下休息会吧。”

    “不了，我先回去了，多谢姜公子的好意。”

    离开时，常飞章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看着常飞章离去的身影，林乐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