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个就能冲上来,好好给我开上一堂触及皮肉深达灵魂的政治教育大课。
我又转脸看了看两位制服警察。男的依然不抬头,充耳不闻,依然写写划划,好象什么都没留意,什么都不理会。女的还是托着下巴在笑,还是用暧昧眼神在瞄我,脸上连笑纹都没有改变半点。
这个场景,呃,我汗了一把,然后突然又听到配音隔壁传来一声惨烈的号叫,让我的汗毛再次立得老高。
“救命啊打死人了”
楚哥走上前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改了个方位“听听,啊什么动静?”从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丫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就是之前跟你坐一车来的要不要和那小子一样,享受一下待遇?”
“别打别打我说”隔壁还在嘶吼,痛苦的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令人格外寒碜。
我倒抽一口凉气。靠,这也太夸张了吧?
“放开放开!”我偏着脑袋,赶紧抢着说“你们让我交待什么,我都配合,好不好?”
脑袋被放开了。“这还差不多。”楚哥得意洋洋地丢下一句“倒马桶泥里不倒,要倒屎里!”
妈的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骂法,听起来挺新鲜。
我站起身子来,扭了扭脖子,估摸一下形势后,我觉得自己的境况不太美妙。
呃,应该说一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很多感觉已经退化了在醇和的政治空气里生活得太久,我已经忘记了很多基本的东西。比如说人民民主专政,这个强大的偏正词组里,民主只是个修饰名词,其核心要义当然是专政。
专政是什么?就是我即将面对的。
也就是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昧程度,居然以为自己是清白的,是能说清楚情况的,这可是真他妈思维错乱了在专政面前,有说话的可能吗?或者说,我要陈述的任何理由,面对专政,能过得了关吗?我之前的判断,严重缺乏事实根据。
汗了汗了。我想,这一回可能真会出糗如果从希望自我辨白的角度出发,我估计不管说什么,首先都得被专政一下。
呃,说实话,我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专政。如果市委书记在一个派出所里被人暴打一顿,传出去的话,将成为天大的笑话,会被所有人嘲笑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政治智慧极其低下的表现。
“呃”我搔了搔脑袋,有点郁闷地说“你们让我交待什么?我照着说好不好?”
本来还想问一句之前那个英子交待了什么,但是看这情形,估计会直接吃到专政,所以不敢问了。这个时候,我其实还在侥幸地考虑,有没有低调解决的办法。
“好吧,懂得配合就对了,先录个口供吧。”大波警花显然对我的态度比较满意,她笑咪咪地赞了一句,然后摊开面前的材料纸,又打开抽屉,拿出一支钢笔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说明白就行了呗。”
她的这个态度让我又侥幸了一把,然后发现自己又错了。
“姓名哎,身份证拿出来看下。”警花向我伸出手来。
我立马傻了眼。
之前一直以为到派出所里,跟那俩姑娘对质一句,证明一下自己没有打鸡行为就行了,就可以走人了,却没想到人家真还要录我的材料草!全想错了!真他妈离题万里!
我下来长川总共不到一个月,也没公开露过几面,这些人确实不认识我但是,如果,我拿出了身份证呢?
我已经感到了麻烦,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我的控制了。“嗯”我考虑一下,有点犹豫地说“没带身上。”
说完这句,就看到警花停下笔,抬起脸来,眉尖一挑,笑容一减“是吗?”她淡淡地问了一个。
然后身后几个人扑上来,一把按住了我。“搜一搜!哪有出门不带身份证的?”
还有人咋唬得更夸张“别他妈是个逃犯!”
!
“等一等!”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了一句“你们不就是要罚款吗?给钱还不行吗?”
说实话,这时候已经很绝望了我已经完全放弃辩白自己的打算。
现在情形怎么样,我心里非常清楚。英子那个小姐之前交待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将要交待什么也不重要。派出所这帮家伙的行为,充其量不过是想抓个收入罚个款,绝对不会错否则的话,阅读,尽在。。(。cn。文。学网)他们不认识我,要来难为我干嘛?还不就是为个钱字?
果然,钱字诀一出,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又把我给放开了。
“嘿嘿,还真是个老板,真懂道理。”那个楚哥乐呵呵地说“嫖娼打鸡,怕给老婆知道是吧?行门清就好!”“别啰嗦,开个价吧。”我无可奈何地说“罚多少我都认,拜托你们别张扬好吧?”
这个说法让大家都很开心,所有人集体眉花眼笑起来,而且立马有人端上凳子。“坐,老板。”又有人递杯子过来。“喝水,老板。”
对面的警花妹妹看我的眼神扑闪扑闪的。“这位帅哥很配合啊。”她好象挺欣赏我“材料那就不用录了,大家都方便你放心,就算罚个款,也就是意思意思,不会很多的,教育为主嘛。”她的笑容非常妩媚,声音也很清纯。“就五万吧。”
“什么?五万!”我大吃一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这是在打麻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