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滑下来的眼镜,声音在打磕“我我怎么可能”
“闭嘴!”我再一次无理地打断他的语言挣扎“今天本来没打算追究你。”我轻蔑地告诉他说“不过你要再敢啰嗦一句,我就改变主意了。”我沉着脸说“不想跟我算细帐的话,就给老子滚出去!”
林副市长畏怯地瞄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一个字,低头夹着包栖栖惶惶地走出去了,就象一条丧家之犬,头也不也回一下。
会议室里的领导们把视线从他的背影上收回来,又凝聚到了我脸上,大家的表情都有点恐怖。
我知道自己的态度蛮不讲理,表现得象个暴君,可我压根就没打算跟谁讲什么道理,他们都没这资格。而且我绝不相信这些垃圾能有胆量上前顶一把牛,批一批上级的龙鳞只能说,面对强权,并不是每位官员都能表现得象苏静美那样嚣张,那样无忖无恐。事实上大部分领导都有着狗性,刘从军现象不是唯一存在的,只要权力的指挥棒捏在手上,你让他们跪下,他们就不敢站着这也是为什么一把手现象如此严重的原因。
我太了解这些大人们了,别看平时在大众面前人五人六,一个个牛逼烘烘,拽得跟吃了伟哥似的,一旦面对真正牛逼无力反抗的压迫,这些人立马就会萎缩到地上,把自己弄得比一条狗更难看。
我摇摇头,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朝着座上很随意地招呼“刚才在讨论什么?可以继续了。”
好半天都没人说话,可能大家都还没有回过味来。
其实我清楚这老林就是发发牢騒,倒不是存心来找茬砸场子的,其行为并没有恶劣到必须驱逐的份上。只不过我想以此方式提醒在座所有领导们上首坐着的市委书记,有着无敌的流氓执照,你们说话一定要小心。而且我的提醒方式绝对不会友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我无需文明礼貌,不必温文尔雅。
当然,民主还是要的,这是个前提,不能剥夺谁的说话权力。只不过在我认为自己被权力民主忤逆到时,我就会很不喜欢,就会毫不犹豫地换上另一副面孔,极不文雅地地赐予他们专政让你滚蛋,那都算便宜的。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作文章,不必讲什么温良恭谦让领袖教导我们的。
“大家继续发言啊,欢迎不同看法,求同存异嘛,对不对?”我又鼓励大家,可不能让谁以为市委书记一手遮天,在搞什么长官意志,而且多听听来自各方的不同意见总是好的,所谓偏信则暗,兼听则明嘛“呃,这个苏静美的问题上,同志们谁还有看法没有提出来的,都可以提,不要拘束。”
“但是老林那种态度就很不好。”我又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保留意见,那有是有意见嘛。”我说“又不站出来发言,当面不说,背后乱说,会上不说,会下乱说,简直乱弹琴!”
领导们没有谁提意见,也没有谁有看法,大家都很拘束,全体木着脸。或是面朝会议桌,或是目视天花板,都呈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形态来。
又沉默了一会,终于有人举起手来。是上午发过言的长川县委书记李季孟同志。“沈书记,关于苏市长的与会问题,我有个提议。”
在得到许可后,他站起身来,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我建议由沈书记代表市委市政府,亲自登门,迎接苏市长到会。”
“不行啊,要考虑到影响。”我皱了皱眉头,跟大家解释说“这个事情,组织上有说法的,我不能单独去见她。”
“那就大家都去!”旁边的赵部长插进来一句“迎接咱们长川的未来市长。”
“哦是代市长。”他又补充完善自己的提法。
“这样啊?”我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会,觉得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嗯大家搞个表决吧,集体决策。”
“赞成赵部长提法的请举手。”说完我把手举起来。
下面手臂林立,大家看着我的眼神都非常坚定,非常支持。
“嗯,一致通过。”我扫视一眼会场,朝同志们钦许地点点头。“只有这样团结的班子,才能有凝聚力,才能有战斗力,才能解决问题,才能共度难关,才能让长川的明天更加美好!”我站起身来,很有气势地作了个总结。
大家热烈鼓掌。
“那好,就这样,去接你们的代市长。”我转脸吩咐田秘书“通知行政处,备车,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