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阁下所言,似非无稽。”将推想说了一遍。话还没讲完,那不自然的空旷处突然浮出一张方桌、四条板凳,一怔之间再也说不下去,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那人听出有异,道:“怎么了?”
“桌子桌子自己跑出来啦。”“那我呢?”那人语声一沉,可以想见他蹙眉的模样。“看得见我么?”“看不见。”耿照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苦笑。
“桌子是空的。你还在?”“动都没动。茶快喝完啦,谁来添个水也好,又不知道还要坐上多久。”
耿照心中一动,拾了枚石子在手,叫道:“兄台留神!我来确认方位,不定能以绳索将你拉出。”呼的一声运劲掷出。
那人急道:“不可!”语声未落,忽见另一头弦子狼狈转身,及时将灵蛇古剑横在胸前,飞石“铿”的一响击中木鞘,将她震退几步,细胸急遽起伏,雪白的小脸一刹涨红,微露痛苦之色。
“弦子!”“我我没事。”她蹙着眉四下张望。“我看不见你。你你在哪里?”“你别动!这是个迷阵,似能迷惑五感,令耳目混淆。我想法子救你出来。”“嗯。”“是了,弦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让你在村外等么?”耿照忽然想到:那人虽自称被迷阵所困,但自始至终均不曾露面,难保不是阵主。
要问明来龙去脉,还须着落于弦子身上。“有有人抢马。你说要看好马的。”弦子调匀气息,脸上不自然的彤艳红晕渐渐消褪。“我追过来,那人与马忽然不见,然后就起雾了。我在雾里走了很久,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又听见你的声音。”
“听见我的声音?”耿照一凛:“还有别人么?”弦子摇头。耿照还未发话,那人已抢道:“喂喂,兄台!我听不见她,她自然也听不见我。我们能听见你、与你说话,约莫因为你在阵外,不受迷阵影响。
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坐着喝茶而已,忽地云遮雾罩,便什么都瞧不见啦。我也是受害人哪!”耿照冷道:“你既听不见姑娘说话,怎知我与她说了什么?”那人的语气十分无奈。
“你说“只听见我的声音?还有别人么”自是对我起了疑心。可惜我真是冤枉的。”耿照虽未全信,但那人所辩,道理上还是说得通的,不觉放缓口气。“在下耿照,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我姓风,单名一个篁字。是竹字头的篁,非帝皇之皇。”耿照心想:“这人的名字倒也雅致,应该是读过书的人。”点头道:“风兄,对这个阵局,你有什么指教?”
自称“风篁”的男子笑道:“指教不敢。我非本地人,虽说江湖中难免结仇,但瞧这“只困不杀”的势头,应非冲着我与你那位弦子姑娘而来,我们是真倒了楣,躬逢其盛,只得在这儿陪坐喝茶。”
扬声道:“喂!布阵这位兄台,我有急事待办,万不巧路过此地,才坐下想喝口茶,就给你困住啦。有意相杀的话,尽管划下道儿来,赶快杀完我还赶着去办事。要不,你放我出去成不成?”
连喊几声不见动静,叹道:“这也不行那你找个人给我添水罢,还要一碟咸豆。”看来,他对茶快喝完这件事真的很在意。耿照也想不出该如何替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不知在哪儿的人添茶加水,索性不答腔,绕着偌大的广场走了一圈,小心不接近外围的方桌,以免被卷入迷阵,然而始终看不出端倪。他对奇门遁甲五行术数等全无涉猎,也不信世上有剪草为马、撒豆成兵之流的异术,但以弦子反应之敏捷,刀剑加颈也未必能封住她行动,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困于空旷无人的广场中央。
如非亲见,不免要斥为无稽。耿照往群桌间扔了几颗石子--殷鉴不远,这回他不敢使劲--无不是消失在半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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