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猜错了。”耿照愕然抬头,正迎着将军的苍白蔑冷。“我平生最恨,就是自己这双能辨真伪的眼睛。”权倾一方的男子伸出食中二指按了按眼皮,笑意轻蔑。
“看穿谎言,并不能阻止人们说谎。你以为人在面对一双丝毫能察之眼时,会变得更诚实还是更虚伪?”耿照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怔之间,似乎抓到了他的意思,怎么也无法说出“更诚实”这个答案。
“每个人都有不可或不愿告人之事。但不说就不是谎言了,对不?”纵使意兴阑珊,那冷锐的目光仍瞧得耿照遍体生寒,仿佛在说:我早看穿了你那可怜的把戏。
“倘若可以,我希望我的异能是把人的心肝剖开,直接看见里面的东西就好。”他的口气带着一丝自嘲。“我并不在意人们对我有所隐瞒。唯有开口,才能使我知道最多。”“我属下”
“知道什么是“丝毫能察”么?”“属属下不知。”“就是我连你什么时候想隐瞒都知道。”慕容神情萧索,仿佛连解释都觉无聊。
“我能知道你何时想隐瞒、打算如何隐满,甚至能约略明白,你所企图隐瞒之事所谓“约略”是指在一次提问内就能让你白费心机的程度。你觉得,我是经常发问的人么?”将军确实寡言。
多数时他宁可静听,光用眼神就能使人心惧,自行说到无话可说为止,然而他并不常向人提问。(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唯有开口,才能使我知道最多。不知为何,这话听来感慨比讥讽多。
“你有一项重要的线报想让我知道,又担心我问起来源,要不扯谎,要不牵连他人,而这两件事你都不想它发生,是不?”耿照头皮发麻,终究是心悦诚服,拱手道:“将军明鉴。”“你是聪明人,这套马屁虚文就省了。”慕容不耐摆手。
“说罢,我听着。是否追究来源,我自有区处。要说几分真话几分假话,那也全在你,与我全无分别。”“是。”
耿照想了一想,小心翼翼道:“那鬼先生属于一个名叫“姑射”的隐密组织,这个组织共有六名成员,首脑自称“古木鸢”
属下认为此番妖刀之祸,与古木鸢、姑射息息相关。”将由横疏影处听来的情报,源源本本说了一遍,巨细靡遗,无有阙漏。
倒不是他有多信任慕容柔,而是暗自揣想将军心思,隐瞒不如坦诚。以慕容柔之精明,姑射的阴谋与耿照试图隐瞒的消息来源孰轻孰重,自不待言,他不会冒险断了这条重要的情报。
况且,与慕容柔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此人之所以轻蔑自负,只因不耐庸碌。其锋锐难当,不过是律人一如律己。比之耿照遇过的诸多上位之人,慕容柔出乎意料地冷静坦白,不以一己的喜恶决断。
旁人畏其如猛虎,为他办事莫不痛苦万分,耿照却觉将军之说,每每打开自己的眼界。言语虽然刺人,其中却饶有深意,每回聆听,总能获得启发。天降慕容柔于东海,实是姑射等阴谋家之不幸,难怪他们念兹在兹,一意取他性命。
“你觉得,”慕容柔静静听完,冷不防地开口:“古木鸢是何人?”耿照心念电转,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一震。“将军的意思此人与属下相识?”慕容柔摇头,似是无意解释,见他满脸狐疑、苦忍着不敢抓耳挠腮的模样,才淡然道:“此人若常在你周围,必留有形迹。
你虽未必察觉,但心底深处难免有模糊的影子,陡被一问,不定能稍稍廓清,浮上心头。但显然在你心里,并没有像这样的一个人。”耿照恍然大悟。
正欲寻思,却见慕容柔摇手:“此法一经说破,再不起作用。此后所想,皆是疑心作祟的杂臆,若无充分之证据,跟栽赃嫁祸没甚两样。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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