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还是守多攻少,以他伤疲之甚,黑衣怪客的修为又远高于他,这已是不可思议的惊人战果。
交手数十合,黑衣怪客的身躯再度裹入缕缕药烟之中,知道这样下去极是不利,一式“狼猛蜂毒”又被耿照轻易化去,惊天之威如击空处。
突然明白过来:“他这路刀法,专克“狼荒蚩魂爪”!”虽不明就里,他却不是冥顽不灵之人,作势再发一次“狼猛蜂毒”待柴刀抹至。
突然反掌握住刀锋,左掌画了个圈平平推出,正中他胸口,将耿照打得倒飞出去,整个人摔进金帐之中,一口鲜血全喷在藕纱上。
马蚕娘细眉微皱,趴着向前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拖至枕畔,随手点了几处大穴,微微透光的小小玉掌一拍他肩头,一股熟悉的绵和之力透体而入,护住他的心脉。
耿照只觉脐间一阵烘暖,周身如浸温水,奇怪的是碧火神功的护体真气并未抗拒她输送过来的力量,仿佛早已习惯似的。“前前辈”他神识渐渐模糊,仍奋力挣扎着开口:“雷总总瓢把子秘密”脖颈一歪。
终于不省人事。帐外呼喝声此起彼落,黑衣怪客与举大红宫灯的三名女童斗得正酣,三人身手毫不逊于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喝叱的声音同样嘶嘎苍老,半点也不像幼女。片刻几声裂帛劲响,三女各被利爪所伤。被称作“玉嬷”的女童一挥衣袖,沉声道:“四穷童子,保护蚕娘!”
那抬帐的四名童子发一声喊,齐跃上前。“退下!”马蚕娘轻叱:“莫添伤亡!”众人奉她若神明,闻声顿止,一动也不敢动。
黑衣怪客“唰!”飞入账中,巨爪一攫,抓起马蚕娘举至面前,两人身长相差悬殊,他单掌捏着她纤细的楚腰,拇、食二爪几能合住,忍不住啧啧称奇:“你这个玩具娃娃,弄出这许多花样!”
谁知马蚕娘全无惧意,悲悯似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你露馅啦,知不知道?普天之下,能将“不动心掌”使到这般境地者,屈指寥寥。
你那一掌“河凶移粟”不啻写著名姓,还蒙脸做甚?”小手微扬,轻易将他的覆面巾揭下。黑衣怪客大惊捂脸,旋又目露凶光,咧着血口尖牙,狞笑道:“窥人阴私,身死莫怨!”
掌中用劲,正要将这小得出奇的白发女子捏死,谁知不管怎么收拢指力,却仿佛掐了块金刚砂,他已捏到全身微微颤抖、额际汗涌的程度,说是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为过,马蚕娘的小腰却丝纹不动,一双大眼仍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只伸出一根蕊芯似的手指,按住他死命用力的虎口。“若非我立下誓言,不得插手武林之事,今天你就死定了。”小小的女郎轻声说道:“只是本门先祖万万想不到,这誓言竟保护了一名伪君子。”
指尖慢慢上移,啪的一声,黑衣怪客的腕骨已被扯脱,不住冒出药气。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他施加的握力全凝于她指尖下的那一点,还能倒移回去,严格说来黑衣怪客的腕关节是被自己施力扭脱的。马蚕娘的指尖继续上移,片刻又是“啪!”一记脆响,肘关也被倒行之力震脱。
“你博览群书,学问大得很,又工心计,我骗不了你。碍于誓言,任何可能改变武林的事我都不能做,包括揭发你的真面目。除非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我不能出手。这是你今天犯下最大的错误。”
指尖滑过人狼的肩头,肩关节应声脱臼。他整条手臂软软垂下,巨大的身躯跪倒在软榻上,马蚕娘站在他身前,居然还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踮起脚尖伸直藕臂,指尖继续上移“啪!”锁骨也断裂塌陷。黑衣怪客痛得汗如雨下,浑身簌簌颤抖。他已经整整有三十年,不曾重温过这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与胆寒,瓷玩偶般娇小精致的女郎仿佛是阎王最美丽的化身,索命的幼嫩指尖一路往喉头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