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令人汗毛直竖的可怕声音:“说!那半首二十字是什么?再不说,我便吃、掉、你!”
“青狼诀这种低三下四的武功,用得着这么张狂么?”一把端丽动听的女声自他身后传来,口吻虽是轻描淡写,却隐有一股肃穆庄严,可以想见声音的主人见过无数沧桑风浪,纵使面对怪异狰狞的人形巨兽,依旧波纹不惊。
“任你化身后刀枪不入、伤愈快绝,这套武功的致命缺陷,你并未参悟出破解之法。要不,也毋须啃食这农家的无辜女儿了,是也不是?”耿照一凛:“难怪!难怪他的指爪路数如此眼熟,这青狼诀是聂冥途的独门武学!”
他曾在莲觉寺大佛腹中,与明栈雪窃听聂冥途、阴宿冥两人对话,从而知道这门歹毒的武功。只是聂冥途一身青狼诀邪功,当年已被“天观”七水尘化去,此人决计不是聂冥途,这世上还有何人通晓这路青狼诀?
而黑袍怪客则被说中了痛处,怒极回头。如无必要,他等闲不使青狼诀,实因这门武功有重大缺陷,饶是他天资过人,又煞费苦心钻研,犹未可解。
万料不到雷奋开伤疲之身,仍是无比难缠,非使出青狼诀无以擒之,而后才不得不寻来这座野地农舍,生食农家之女修补耗损。
聂冥途隐世长达三十年,集恶三冥的畜生道一支早已烟消雾散,世上纵有知青狼诀者,亲眼见过的也不多了,谁能轻易喊破这门奇功的来历,甚且知其有重大的缺陷?“尊驾既来,何必藏头露尾?还请现身一见。”
他冷冷道。从人狼口里吐出文质彬彬的话语,当真诡异到了极点。“从你口中听到“藏头露尾”四字,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那端丽的女子口音淡然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没藏什么,只是有人心眼已污,睁眼不见罢了。你要见我,我不是在这儿么?”
语声方落,耿照眼中忽现奇景--白光之中,四名童子扛着一台金顶纱帐现身。那帐大有八迭,周围数重藕纱,贴满金箔的华丽顶盖呈八角飞檐的形状,中心的尖顶上立着一头振翅飞天的金凤凰。
帐子两侧的抬杆粗如碗口,与金帐台一样遍体髹金,光是教八名力士来扛都嫌沉重,那四名僮儿却是举重若轻,移动间宛若踏莎滑行,连晃都不多晃一下。
金帐前后,另有四名矮小的童女举着饰金涂红的凤头金杖,帐头悬着华丽的大红宫灯,只有右前方那盏不是红的。
而是一只朴实的糊纸白灯笼,形状十分眼熟。八人阵帐的华丽金帐,便这么“滑”进竹篱院里,与耿照、黑衣怪客形成鼎足三角,彼此相距不过丈余。
金帐停住的瞬间,化骊珠的耀眼白光突然熄灭,耿照检查脐间并无异状,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暗忖道:“适才在江畔,珠子也曾自行释放奇力,并未如平常那样,稍一刺激便即失控,这回也是。
二次出现的时机、情况之相似也未免太过巧合,方才她说“我一直都在这里”此事若与这名女子有关代表她从江岸那边,就一路跟着我们了。”
此姝似无恶意,他忍不住多看了那盏白灯笼几眼,陡地省悟:“这是七玄宗主的灯笼!”他对手持离垢后的记忆十分破碎,一想便头疼,但之前发生的事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与染红霞意外闯入鬼先生与七玄宗主的集会,在劣势之中绞尽脑汁,想办法脱困白灯笼的形制一模一样,但他没看过上头所绘的记号。灯笼面上,寥寥几笔绘出一枚箭簇似的图样,尖尖的三角框子底下两竖并排的直线,说是伞盖,伞柄也未免粗了些,倒像简笔的树木符号,三角树形下还压了个日轮般的螺旋圆圈,表示是背着太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