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染红霞扬手掴了他一记。耿照抚面愕然,却见她美眸盈泪,两排弯翘的乌睫睁得发颤,不敢再眨。手掌兀自停在半空中,纤指如白玉蜻蜓一般。但发抖的不只是指掌而已,她左臂环胸,浑身都在颤抖。
“我不要你救!”耿照心头刺痛,低头道:“我知道我本事低微,但就算拼得一死,我也”
“我不要你冒险拼死!”她眼中水精似的泪珠不住打转,恶狠狠地瞪着他,咬唇道:“我是你什么人?你干嘛为我拼得一死?我又不是中了奇毒困在谷底,只有你能救!我自己能救自己,不用你来逞英雄!
“你什么都不是故意的,都迫不得已,这么大公无私,怎不去招惹别人”浓睫眨了几眨,泪水终于扑簌簌地滑落粉颊,双肩一软,垂颈抽泣:“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可恶可恶!万一你死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不知怎么跟你说”耿照呆怔良久。
终于明白过来,反而宁定,握着她浑圆的肩头,微微拉近身来。染红霞忽觉惊慌,扭头欲避,却反将撩开湿发的雪腻粉颈凑上,混杂了轻潮薄汗的温泽透颈而出,耿照牢牢箝住她的肩臂,将滚烫的嘴唇贴上颈侧。她“嘤”的一声,身子都快化了,却放不下女儿矜持,心中气苦:“你就会欺负我!”
左掌按着他的胸膛拼命撑拒,又推又打,尖叱声惊惶失措:“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放”越喊越是无力,臂儿娇疲,避不开也不想避了,双唇终于失守,仰头任他轻薄。
耿照俯吻着怀中玉人,但觉她温软凉滑的唇瓣沾满水珠,滋味苦咸,四唇紧贴片刻,才循着渍痕一路向上,啄米似的轻吻着她温热的眼皮。染红霞不住轻颤,仰着头依偎在他怀里,闭目流泪。即使失身于他的那一晚,她都从未如此柔弱顺从。
“你一定很讨厌我,是不是?”她声音闷闷的,温香的吐息都呵在他颈窝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憎,架子忒大,总对你凶?”
怎么可能?在我心里,你就跟天上的仙子一样,是世上最贞烈、最可敬可爱的女子耿照心里想着,不知怎的却说不出口。能拥着如此温顺的她,就像作梦一样,唯恐吐气开声,梦就醒了,只敢轻轻摇头。染红霞闭着眼睛苦涩一笑,泪流不止。
“我这样忘不了你,你一定觉得我不知廉耻。我常在想,我年纪比你大着几岁,不懂你这样年纪的人在想什么,像黄缨、采蓝那样二八年华的少女,才与你合得来,不会让你讨厌,不让你觉得枯燥无聊。
我只懂剑,不会女红不会烹饪,女子都爱的胭脂衣裳,我懂得很少很少,也不知怎么跟人嘻嘻笑笑说话,让别人听得欢喜我以前没想过这些事。
“我好气你,却更气我自己。嘴里说不要紧,又希望你对我对我那样,不只是为了救人而已。每回这样想,我就觉得自己好卑鄙。忘不了的人原来只是我而已,我真的好气、好气自己”
耿照将她拥紧,哑声道:“我在店里望着你的背影,心里唤了几千几百次,只要你回头笑一笑不!只要回头看一眼就好,我就心满意足啦。可惜你没听见。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你不上,想到心就一阵阵地疼。”
染红霞浑身剧震,撑坐起来。两人凝目相对,默然良久,四只手掌缓缓翻转,密密交握,虽置身火场烟焦之间,却觉心头块垒尽去,说不出的温馨。
染红霞露出羞涩的笑容,怯怯伸手,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抚上爱郎的面颊,歉然道:“打得很疼,是不是?”耿照摇摇头,覆住她滑腻的手背,指尖不经意在敏感的指缝间挑捻,抚得染红霞缩颈细颤,肌肤泛起一片娇悚。
刚经历过死亡的巨大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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