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忙跪在地上说道:“草民金笃男,镶蓝旗人,老姓西林觉罗,祖上瑷珲副都统。”
曹跃笑道:“巧了,太后她老人家抬我入旗,也是镶蓝旗汉军,我们倒是有话好说。你救了我的手下,我要感谢你一番。”
金笃男忙道:“大将军要感谢我,就请替我伸冤啊。”
曹跃问道:“怎么替你伸冤,谁冤枉你了?”
金笃男哭道:“祖上和俄国人作战,战死外东北,被有人冤枉作战不利,全家被贬为奴。但丢了外东北岂能是我祖宗一人的过错?可朝廷却把所有过错都归罪在我家祖先身上,乃至于我们西林觉罗家永世为奴,不得翻身。”
曹跃只感到有些头大,心说我又不是慈禧太后,岂能给你平反。再说丢失外东北的是1858年也就是四十二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英法联军攻占北京,沙俄趁机入侵外东北,逼迫清廷签署《中俄尼布楚条约》割据外东北。要给你翻案那得找到咸丰皇帝去了,曹跃哭笑不得,却只能敷衍道:“若是朝廷嘱咐我审案,我一定替你伸冤。”
金笃男立即说道:“我知道大将军觉得我无理取闹,不过我有本事让大人看中我。”
曹跃问:“哦,你说说。”
金笃男道:“大人可知道我被卖给谁家做奴才?”
曹跃当然不知道,金笃男嘿嘿一笑道:“我现在却在内务府总管大臣世续府上行走奴才,我可是知道很多北京城被人不知道的事儿。”
曹跃道:“你你来说话,说一两条我感兴趣的。”
金笃男心说这就是投名状了,立即起身答道:“大人可知庆亲王载劻否?”
“铁帽子王嘛。”曹跃笑道,“我救过他的儿子贝勒载振,贝子载扶。”
“对咯。”金笃男不屑道,“此人号称两袖清风,然而此人家境极其富裕,在英国花旗银行存款高达800万英镑。”
曹跃吃了一惊,道:“他一个人有800万英镑?”
“然也。”金笃男气愤道,“此人平生不爱干别的事儿,就爱捞钱,外面常说他常穿着打补丁的官服,其实那补丁都是用金线缝的,而且只有在觐见太后的时候穿。”
曹跃感觉到好大的一股怨气,忍不住笑道:“看来你对爱新觉罗家没什么好印象。”
金笃男愤愤地说道:“大将军,我家两代为奴了,两代人啊。太欺负人了,什么玩意这是,凭啥战败了让我家人受罪?合着他爱新觉罗家事人,我们家就不是人咋地。大将军啊,我别的本事没有,不过要是在北京刨银子,谁贪污过多少钱,谁家有钱,大将军只管问我,我都知道。”
曹跃笑问:“我要是让你放开手去京城刨银子,你能刨出多少银子?”
金笃男反问:“大将军给我多大的权力,我就能刨出多少银子,你给我权力越大,我就越有胆子,刨出来的就更多。”
曹跃笑说:“如今京师混乱,就算是亲王什么的也可能被外国人杀进去抢掠一番,不如我们提前进去帮着他们将财宝藏起来,你觉得呢?”
金笃男坏笑道:“大将军,你要是这么说,咱们就得合计合计,我觉得吧,凭我对京师的熟悉和了解,我一天能给你刨出1000万两银子,你信不信?”
曹跃看了看贝明德,贝明德忙道:“大将军,金笃男是内务府总管文书,虽然不管事,但是内务府总管京城一切,他的话靠谱。我不过是个包衣出身,没他对内务府的熟悉。”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这金笃男在曹跃面前蹿红势不可挡了,自己也就别拦着阻着了,左右自己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算是还人情了。
曹跃摸了摸下巴,笑了起来,说道:“金兄弟,这样吧,你暂时就跟孙处长身旁做一个参谋军官。贝将军,你也跟在孙处长身旁做参谋军官,等待重用你们的日子不会太远。”
随后将这两人安排在孙汝祥旗下,通过孙汝祥私下盘问才知道,这金笃男之所以这么很爱新觉罗家不单单有祖上被冤枉一事。金笃男曾经看中了一个汉人女子,准备娶做老婆,可是被一个贝勒看中了,暗中使坏说乾隆年间规定满汉不能通婚,破坏了婚姻。等金笃男再一次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原来成了贝勒爷的暖床丫鬟,从此之后金笃男对皇室充满着怨恨。曹跃知道前后,直说这金笃男也够倒霉的了,不过他倒是对他更加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