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无奈的曹跃带着何顺、王兵、旺财、小强四个人在北京城里胡乱地走着,呼吸着北方的寒冷空气。天气愈加寒冷起来,快到年跟前了,街面上却反而热闹了不少。曹跃来到北京有名的天桥,看到天桥之上许多卖艺的说书的杂耍的,不顾寒冷表现着本事。尤其是看到小孩子在这么冷的天表演缩骨功钻洞,当真一阵心疼,让何顺上去给了二两银子,那杂耍的一家人千恩万谢。不过曹跃等人一走远,杂耍的一家人得到的二两银子便被街上的帮派给收去了一两半。
北京城的人,活的有滋有味,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对这个国家的麻木,可是人人都过着自己平静淡定的生活。
“唉……”曹跃叹了口气。
“表哥,咋的了?”何顺问。
曹跃道:“没事,饿了吧,吃点东西吧,北京城还是有许多好吃的,例如……那。”
远处是一家叫做全福旺的羊肉馆,三层小楼,人声鼎沸,众人随即走了进去。羊肉馆里热闹非凡,一口口京味儿说出来,倒是很是有趣。一个小儿一口子老北京口音道:“几位爷里边请,是大堂吃喝热闹着,还是雅间阁楼清净着?咱全福旺可是北京城里最好的羊肉馆,羊蝎子羊蛋羊鞭羊排羊肋可劲造,爷您要是不满意但凡说个不好,咱敢伸出脸让爷您扇十个嘴巴子。”
“就大堂吧,热闹。”曹跃笑道,“来三斤羊蝎子,三斤羊肉,三斤羊排,其他的你自己召量着来。”
“爷您真会挑,是个福人啊,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招牌,爷您且等着,立刻上来!”店小二回头喊道,“贵客五位,羊汤先上,酒水满上!”店小二报的时候,尾音特别的长,听起来好像是唱大戏一样,格外有趣,倒是让曹跃的心情好了许多。人说北京人差不多人人都会说相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说话不自觉的就带着逗哏,要是两个老北京凑一起,别人就不用说了,听他俩对话就能了半天。
全福旺里面各地的人都有,但以外地人居多,毕竟这羊肉在这个年代算是金贵的东西,有的地方练窝窝头都吃不起,能吃得起全羊宴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各地行商,偶尔有一些打牙祭的人家,进门选菜都要挑上半天。
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谈话,何顺忽然说:“表哥,明天好像是小年夜了,腊月二十三。”
“快要小年夜了吗?”曹跃恍然道,“还真是快啊,咱们都离开西安一个月了。”
“是啊,不知道家里人咋样了。”何顺道。
曹跃问了问他们,说:“你们家里还有谁啊?”
何顺说:“我爹娘还有我两个弟弟,如今生活的还不错,吃得饱穿得暖。”
王兵道:“我爹娘去世得早,我是在叔叔家寄养长大的,叔叔待我很好。另外就是我姐姐和外甥了,托将军的福,她们现在在纺织厂里做工。”
旺财笑道:“俺家在潼关县里,做点儿小买卖,活的还可以。”
小强挠着头说:“讷家里人多,讷娘生了十二个孩子,活下来八个,讷出来了他们才有吃的。今年陕西收成不错,再加上没什么匪患,估计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何顺唉声叹气道:“将军,咱们啥时候回去啊?”
“咋了?”
“这儿总不是咱的地盘,待着没意思,听他们说话都别扭。”何顺小声道。
曹跃忍俊不禁道:“你一口陕西腔才别扭吧,我感觉北京话挺好听的。”同时他的心里也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回去,但慈禧上次召见了他之后,就再也没传过来话,好像是把他和他的部队忘了一样。
回家,曹跃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回家的渴望。
正在此时,曹跃看到了一伙儿熟人最近了羊肉馆,是载涛带着载振以及其他几个贝勒爷贝子们。贝勒爷们要吃东西自然在王府吃就好,只是带头的载振喜欢热闹,觉得在王府中吃没意思,没有老北京的火热气氛。于是换了一身便装和载涛出来吃喝,只是他们带着玉佩穿着厚底真丝金边靴,北京城的老百姓那个没养成眼尖的本事。众人一看这两人打扮,得了,何止达官贵人,定然是那个府上的小王爷了,本来热热闹闹的羊肉馆顿时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
载振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如同上一次在荣禄府上拿曹跃下赌注一样,肆无忌惮。而且他前一次没有随载漪载涛一起被俄国人抓去,因为抢功那天他奉皇差视察保定的皇庄去了,也幸亏他去视察了皇庄,才免得被俄国人捉去。为此载振心里暗叫万幸,若是那些人中有他,怕是少不得被父亲庆亲王奕劻责骂。
一进门,载振随意扫了一眼,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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