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吉涓愤怒得全身颤抖,风彩焉已丧心病狂,无药可医。
“怎么,你还想反抗吗?来,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风彩焉得意的走向她,见她连站都站不稳,冷笑的用力将她摔向一旁的椅子。“坐下,我怕待会我所说的好消息,对你而言太刺激,你会受不住。”在华吉涓临死前,她要好生折磨她,教她痛不欲生,后悔生在这世上。
吉涓扶着桌沿不敢坐,颤声问:“什么好消息?”她心知她不怀好意,这好消息定是坏消息。
风彩焉脸上露出得色“贱人,听好了,王爷已答应我三日后来迎亲。”
“三日后,梨佑”心痛又如浪潮般袭来,令她痛苦难当。为什么?她一口气上不来,摇摇欲坠的跌坐椅上,泪水也不争气的滑落。
“怎么,王爷要迎娶我,你伤心啦!”风彩焉更进一步刺痛她。
“梨佑娶你,我为什么要伤心?”吉涓硬是忍住泪水,她终于明白风彩焉是有意要教她难堪、难受的。这人如此坏心眼,教她见识到人心残忍的一面。
“你不伤心,方才何必掉泪?哼!你故意装得楚楚可怜,才迷惑住王爷的心,真是妖女!妖女!”她失控的摇晃吉涓的肩膀。
“住手,我不是妖女,若能迷惑得住王爷的心,他又怎么会娶你?”吉涓用力推开她。梨佑骗了她,他说要照顾、保护她一辈子的,如今她落难,他在哪里?她受苦,他却欢天喜地的要成亲,他怎能这样对待她?
“是的,你根本迷惑不住他,你只是个亡国奴,凭什么教他动心?”
“等等,你说我是亡国奴,什么意思?”吉涓惊愕的问道。
“可怜哪,死到临头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像白痴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好吧,反正待三日后王爷娶了我,便是你见阎王之日,我就好心些让你死得明白,森国座王。”这贱人终究是恶根,留下她百害而无一利,说不定还会为自己和王爷招来杀身之祸,待王爷娶了她后,她便要除了这恶根,也教王爷今世死了这条心,别再想这亡国贱人了。
“森国座王?你是这么叫我的吗?”吉涓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对森国的印象深刻,还记得当日参加烹饪大赛时,对那名被抓的森国人遭遇她好生同情,而这会儿风彩焉竟称她为森国座王,这森国座王是她真实身分吗?
“是的,你就是森国人民期盼的领袖。”
“怎么可能?我连自己是森国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领袖?”吉涓不敢置信的嚷道。
“你确实是森国人的座王,因为你脸上独一无二的蝴蝶,便是森国座王权力的象徵。”风彩焉指着她脸上的蝴蝶说道。
“蝴蝶?”吉涓惊慌的抚着脸。
“你脸上的蝴蝶是只有森国座王才有,而且是历代相传的领袖象徵,他人无法取代,所以你的身分无庸置疑,是货真价实的森国座王。还有,你也不姓华,本姓长乔,全名该是长乔吉涓才是。”
长乔吉涓!吉涓呆愕住,久久才道:“若我是森国人,也是你口中所谓的亡国奴,那我的国家岂不”这就是爹娘与梨佑瞒着她身世,不让她知道的原因。
“你的国家早已不存在,人民也散落各处,过着胆战心惊,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般的生活。”
“我的人民”吉涓心痛不已。
“这全怪你,你身为座王却担负不起拯救他们的责任,所以最后死的人是你。”风彩焉无情的指责道。
“我并不知情”吉涓慌乱的想辩解。
“你当然不知情,因为你的世界里只有厨艺,哪会管他人死活。”风彩焉就是要她自责不已。
“不是这样的,我若知道,不会放任不管的,我”
“你现在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要揭竿起义,与当今皇帝为敌,与王爷为敌?”
“我我没有要与梨佑为敌。”吉涓摇着头说。
“你该不会白痴到连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的事都不知道吧?”
“梨佑是皇上的亲弟弟!所以你们称他为王爷?”她恍然大悟道。
“没错,所以你该了解你与王爷是敌对的,你们是宿敌,是仇人,你该恨他,甚至手刃他为你父王报仇。”
吉涓闻言,心下一惊“为我父王报仇?”
“他虽非亲手杀了你父王,但身为本朝皇族,当年屠杀森国人,逼得你父王含恨自杀,他们都有份,所以你父王可说是间接教王爷害死的。”
吉涓不能承受的闭上双眼,久久不能自己,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
“难怪梨佑始终不肯告诉我有关我身世的一切”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否还说过要保护你的话,那是他要利用你达到扫除森国余孽的目的。”风彩焉故意颠倒是非。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吉涓不相信的猛摇头。
“蠢!他当然会这么做,他可是本朝最具权力的王爷,你想他可能为了你,而甘冒叛国的罪名吗?别傻了,王爷只想利用你,你还当他真的看上你啊。”风彩焉讪笑道。
“我”吉涓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她所认知的世界外,竟是这般的丑陋不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我本来也打算利用你号召森国人,无将京城搞个人仰马翻再说,不过,我即将与王爷成亲,我是他的人,当然就不能胡乱而为,而你嘛”风彩焉不怀好意的瞧她一眼“也没有存在这世上的必要了。”
“你要杀我?”
“姑且不论你若不死,将会危害社稷一事,因为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所关心的是,你是我与王爷之间的阻碍,所以三日后,我的出嫁口便是你的死期!”
吉涓身子晃了晃,终究不堪承受真实身分所带来的责任,以及世上丑陋人性的面目,加上孱弱的身子,她乏力的眨了眨眼,也许沉睡于黑暗之中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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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京城出现一行奇怪的队伍,包括花鼓乐手及轿夫,人数约莫十一、二人,个个打扮光鲜喜气,带头骑马的人是一身新郎倌的装扮。照道理讲,这该是支欢天喜地的迎亲队伍才是,可是这群人,却人人哭丧着脸,连新郎倌都板着愤怒的神色,活像是前往参加丧事而非喜事,与他们的衣着极为不搭,令原本想讨喜赠言的路人都噤口不敢多语,纷纷走避。
没有人想得到,马背上轩昂的男子竟是名震天下的靖王爷,更没想到,堂堂靖王爷迎亲队伍,竟是这等冷清场面。
“迪士,你可准备好?”梨佑转身询问一旁的孙迪上。
“禀王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孙迪士回道。该调集的人手,他都已暗中安排妥当。
“王爷,你真要娶风彩焉?”华大婶忧心的问道。她与丈夫自那日找上王爷谈过后,便一直留在王府等待吉涓消息,王爷为救回吉涓而被迫迎亲,他们也跟着来,必要时可出些力。但他们也担心就算王爷真娶了风彩焉,她仍是不放人时,又该当如何?
“是啊,王爷,若你真娶了那女子,就算救回吉涓,对吉涓又该如何安排?”华百里也担心的问。
“两位放心好了,本王不可能娶风彩焉的。”梨佑胸有成竹的说。
“王爷,为何如此自信?难道已有吉涓的下落?”华大婶欣喜的问。
“据王爷猜测以及这三日对风彩焉的跟踪,发现她足不出户,判断风姑娘定是将人藏在新龙客栈里的某个地方,才能就近监视。”孙迪士解释道。
“万一判断失误,王爷岂不真要牺牲娶人?”华百里仍不放心。
“总要赌他一赌。”梨佑沉声回道,他有自信事情会有转机的。
“还有,万一风彩焉骗人,说不定早已对吉涓痛下杀手”华大婶想到此便忍不住害怕。
“放心,不可能,风彩焉目的未达到,不可能无杀了吉涓。若本王真与她成了亲,那才要开始担心吉涓的安全。”梨佑分析道。
“这么说王爷今日是娶人也不是,不娶人也不是。”华大婶心急如焚,方寸大乱。
梨佑只希望真如判断,风彩焉是将人藏于客栈内,只要迪士手脚快些,顺利救出人,那么这桩迎亲闹剧就可以尽快结束了。
一行人如临大敌似的来到位于京城内数一数二的新龙客栈,风彩焉早已大手笔的包下整间客栈,打扮妥当端座厅堂,等候梨佑前来迎娶。
“堂堂一个王爷,迎亲队伍竟是这般寒酸,王爷也太对不起彩焉了。”她一见前来迎亲的队伍竟是如此简陋,不禁气愤不已。
梨佑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朝孙迪士使个眼色,要他尽速行动搜人,然后才冷冷的朝她道:“若不高兴,你可以不嫁本王。”他存心教她难堪。
风彩焉闻言大怒“王爷,你说这话可别后悔。”
“哼!”梨佑冷哼一声。从未受制于人,此番受胁令他怒不可抑。
见他如受困老虎,风彩焉一是得意,一是悲哀,得意的是竟能制得住这只老虎;悲的是,有能耐制住这只老虎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子,一个他真正爱上且心系的女子,这如何不教即将成为王妃的她,感到气愤且悲哀。
“王爷,好歹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以你身为皇族之尊,这般草率的婚礼,你不怕被天下人笑话?”
“这场大婚非本王所愿,就算有人要笑话,也该是笑话你吧。”言下之意是讥她逼婚,自找羞辱。
“王爷!”她气得握紧双拳。
“废话少说,本王已依约前来迎娶,你该将吉涓交出来了吧。”
风彩焉闻言,更是气愤不已“大婚未成,王爷未免太过心急,一心只想那贱人,要我放人难上加难。”
“本王警告过你,别在我面前对吉涓出言不逊,你再要骂吉涓一声贱人,试试看!”梨佑极力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
“她人在我手上,王爷能对我怎么样?”她虽畏于他的威严,仍忍不住逞强。
“你放是不放人?”
她咽咽口水“未成亲前不放。”
“好,那就随本王回府拜堂,上轿吧。”他不屑的摆手。
“不,彩焉要在这间客栈与王爷拜堂完婚,才随王爷回府。”她早有准备,暂且不能离开这间客栈以免生变。
“荒唐,本王怎能随便在一间客栈完成娶妃仪式。”他故意要调开她,好让孙迪士以及调派来的手下,彻底搜查这间客栈。
“怎么不行?彩焉早将这里的一切布置成礼堂,相信够隆重,配得上王爷所带来的迎亲队伍。”她仍忍不住讥嘲他寒酸的迎亲队伍,既然他有意羞辱人,她也无须再忍气。
梨佑眼见调虎离山之计行不通,暗自恼怒她的狡猾。他想着该如何拖延,也期盼孙迪上有消息传来。
“王爷,王爷!”见他深思,她叫唤了几次。
他这才回神的瞄了她一眼。
“王爷,可是有意拖延,好乘机救人?”她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哪有此事。”他立刻否认。
“既然没有,那王爷为何不肯在此拜堂?”
“好,咱们拜堂吧。”见无法再拖延,他只好答应。
风彩焉喜孜孜的戴上早备好的凤冠,就等着拜堂。
“王爷?”一旁的华大婶看得心急,孙迪士还没找到人,难道王爷真要与她拜堂不成?
梨佑点头,示意华大婶稍安勿躁。
若真同风彩焉拜了堂,也是权宜之计,他打定主意今日就算被迫完婚,他也会想办法让这场闹剧无效,因为他今生的新娘只有一个,那便是华吉涓,除了她,谁也不配当他靖王爷的妃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慢着!”正当仪式进行到一半,孙迪士终于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