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法律,她站在马路上随意一瞥就找到了解决办法,她低着头匆匆走过去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顺利从他口袋里拿到了钱包,把现金全部拿走后把钱包丢在了旁边的绿化里。
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秒钟,一气呵成,仿佛她曾经做过千万遍,然而,哪怕是在她最贫困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偷过任何一个人一分钱。
她是有两种其他的选择的,一是上楼折返回去向文静或者白平借钱,二是选择乘坐地铁换乘到家,交通卡还在她的上衣口袋里,可她没有,虽然第一个选择只多花费五分钟,第二个选择也不过是多了二十分钟的路程,可她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破掉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行事准则。
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连一秒钟都不敢浪费,在荆楚身上,她一秒钟都不敢赌。
打了车回到家里,杨绵绵带上了海盗,让出租车司机直接开车到了白平说的地址。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有点年纪的大叔,在后视镜里看到她一个小姑娘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心里难免有点想法,一路上不断往后看,发现她整个人蜷缩在了角落里,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像是失恋了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娇娇怯怯,容易对付得很。
一想到这里,他就慢慢熄了火,外面不再是高楼林立的城市,而是人烟罕见的乡村。
“哎呀,好想熄火了呢。”他堆起笑容,扭头想和坐在后面的她说话,可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杨绵绵面无表情地问:“车熄火了吗?”
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带着枪,司机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决定放弃,他原本只是看她一个小姑娘落单好欺负,但她手里有了武器,他也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毕竟和可能丢了命比起来,那一点点的色心算得上什么呢?
“我再看看。”他尴尬地笑了笑。
杨绵绵淡淡说:“你要是不想开这个车,我就替你开过去,你自己想清楚。”她拿枪的姿势很标准,司机看得出来,她不是随便拿把玩具枪在骗人的主儿。
想到这里,司机什么废话都不敢有,立刻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到了目的地,杨绵绵一下车司机就迫不及待地把车开走了,杨绵绵也不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站在不远处的人吸引了。
秋天的风有点大,吹起了她的长头发,杨绵绵把遮挡住自己眼睛的发丝拨开,对着那个人露出了冰冷的笑意:“你在这里。”
“我等你很久了。”还是那个细声细气,仿佛随时随地都在害羞的女孩子的声音,表情也是杨绵绵所熟悉的,就好像她们不是相遇在这个寒冷的乡下,而是在温暖的图书馆里,她看见她,一瞬间笑意从眼底迸发出来,真挚而动人。
杨绵绵把手插在口袋里,握住了枪柄:“你们是一伙儿的?”
明明事到如今,珍妮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解释,可奇怪的是,她听到这个问题后的第一反应却是微微垂下了头,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似的,好一会儿才轻轻说:“进来吧,他等你很久了。”
“珍妮。”就算是恨不得把枪掏出来爆了她的头,杨绵绵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是冷静的,她甚至还露出了诚恳的眼神,“我们是朋友,我一直当我们是朋友,我男朋友去了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
珍妮认真地看着她:“梅,我真的当你是朋友,但是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杨绵绵的眼神迅速冰冷下去:“为什么?”
珍妮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大门边,用力推开了那看起来略显沉重的门,里面有一丝温暖的光线投了出来:“进来吧,外面有点冷。”
杨绵绵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原本握着枪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像是要缓解一下手指的痉挛,但下一刻,她纤细的手指以更为坚定的姿态握住了枪柄。
她一把枪放在上衣右边的口袋里,另一把枪却插在了后腰左侧,方便她随时随地握住,而右边的裤袋里则放着她一向不离身的手电筒,左边的裤袋是白平的手机,小黄机则被放在了上衣左边的口袋里。
这是她所有的底牌,她不能全部暴露出去,既然到了这里,无论如何,她也不容许荆楚出一点点的事。
必要时候,她会毫不犹豫掏出枪来,把亚瑟的头当成西瓜一样爆掉。
“亲爱的梅,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呢?”门后面,传出了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