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乐文有个养子,”荆楚翻阅着文件夹,里面是收养文件的复印件,“从十多年前就收养了。”
黄旭一惊:“他那个时候就开始培养继承人了?”
“也许是和乐红学习吧,而且,乐文身有残疾,不能生育。”荆楚也是调查了乐文的医疗记录才得知的这个消息,“陈年旧伤。”
黄旭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那么周大志……”
“他也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也没有孩子,别人一直都以为他是因为老实木讷的缘故,但真相或许是他和乐文一样身带残疾,不愿意被人知道。”荆楚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黄旭果然心领神会,他拿着乐红的照片:“看来这位女富豪也有不为人知的古怪癖好呢,有钱人家的龌龊事真多。”
荆楚:“……”我们家可没有,不过我们家一样奇葩就对了。
从南城城区开车到泽山区大约两个小时,泽山区虽然归到南城名下,但却与钢筋水泥丛林的南城大不相同,高楼大厦并不多,视野开阔,一路上依稀可见多家大型工厂,黄旭对照着资料说:“这些工厂有不少都是乐文投资的啊。”
“所以这次去,我们只是拜访,如果没有证据,很难。”
乐文的别墅在郊外,鸟语花香,大片的绿化将大型工厂的废气隔绝在外,可谓是难得一方净土。
得知有人要来拜访,乐文家的管家早就等在一边,乐文也没有拿乔,很快出来与他们见面,他坐在轮椅上,却依旧西装革履,打扮得极为精神。
据闻,这栋别墅就是在乐红原本的别墅之上推倒重建的,乐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向那个已经下了地狱的女人宣告,现在他才是主人,他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若是真的如此,他又何必去一次又一次杀掉和她相似的人呢?
“乐先生你好,”荆楚伸手,非常客气,“这次来打扰你,是想向你询问一下你的母亲乐红的事。”
乐文适时表现出疑惑:“家母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场火灾,葬送了她的生命。”他露出了伤感之色。
“看起来乐先生和乐女士的感情一定很好。”荆楚微笑着看着他。
乐文双目一红,顿时老泪纵横:“家母虽非我亲生母亲,但把我视如己出,如果没有她,我依旧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荆楚不动声色:“我记得当年乐女士一共收养了两名孩子,怎么始终不见另一位乐先生?”
“你是说我弟弟啊,”乐文淡淡道,“母亲在世时他就总是不听话,母亲罚他不许吃饭,他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
荆楚配合得恍然,将周大志的照片递过去:“那请乐先生看下这位……和你弟弟是不是有些相似?”
周大志的样貌和当年的乐智早已完全不通,毕竟他不惜自毁容貌整容避过乐文的耳目,但乐文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仿佛有点不确定:“我弟弟从小就离开了我们,我已经认不出他的样子了,很抱歉警官,没能帮上你们的忙。”
“不要紧。”荆楚显然不是为了让乐文认人来的,他仔细观察了乐文的表情,他看到照片的时候没有紧张,没有疑惑,而是相当冷静克制。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也许就意味着,他早就知道周大志就是乐智了,但因为人在监狱,反而成了周大志最好的保护所,乐文急于知道凶器的下落,所以才派人去心安银行。
他不是杨绵绵,没有办法直接通过物品得知钥匙的信息,想必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钥匙。
只是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呢?是因为来不及,还是故意留下来想要引出杨绵绵。
如果是前者,倒也说得通,物品们没有提起有人来过也说不定,毕竟它们就和孩子一样,当时杨绵绵问的是谁是钥匙,也许他们就没有告知有人来的事情也说不定。
但如果是后者,是否他早已和周大志有过接触,从周大志口中得知了杨绵绵的事?
荆楚怎么想,都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儿,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当时在心安银行,他得知杨绵绵来之后会主动放弃。
或许,他希望的是杀掉周大志的继承人,然后名正言顺地把凶器重新找回来,让乐智逃跑是乐文一生中唯一的失败之处,而他必须亲自修正这个错误。
“我听说乐先生也收养了一个孩子,今天不在吗?”荆楚仿若不在意似的问。
乐文平静地微笑:“那孩子在南城读书,周末才回来。”
“不知道是哪所大学?”
“南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