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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问死者平时与何人有过来往?”
云冽沉默了一会,“非常抱歉,虽然陈述事实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但死者为大,她与何人交往,无论是门前的摄像头还是小区的监控大概都会有记录。”
“死者平日里与别的住户关系如何,当然除了您之外。”
“这个并不清楚呢,现在的社区,住户之间基本没有交集。”云冽耸了耸肩。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直一言不发的年长警官挂断了一个电话,终于开始发问了,她语调低沉,丝毫不像她的搭档那般毛躁,“你们昨天争吵时,其实有保洁人员恰好经过,她好像听到你奇特的咒骂。”
警官停顿了一会,紧盯着云冽的眼睛,“云冽女士,您方便告诉我们您到底说了些什么吗?”
一时间,三位女子陷入死一般寂静的沉默,因为离得太远,千良根本看不到她们的神情,仓促编织的式神并没有传输影像的功能。
云冽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沾染了几分倨傲,就像在空气中“啪啪”挥舞的鞭子。
“因为我实在说不出粗俗的言语,我诅咒她,诅咒她死于火与硫磺的湖,诅咒她死于蛇发女妖的注视。”
“哦!这样啊!”警官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叹,“很有力量的句子呢!这样就可以了,麻烦您在笔录上签字吧。”
千良注视着那名为云冽的女子,在庭院的绿树下站得笔直,紧绷着后背,双肩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这番问话让她将所有的罪责归于自己,此刻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波动。
千良看着她走回自己的住处。门扉关闭的声音在这人群聚集的清晨,几乎微不足道。那冰冷的钢铁门扇尽心地为自己的主人挡住一干喧闹吵嚷,宛如一座最安全的城堡。
然而千良知道无论怎样的波动与自责终会在日复一日的光阴中烟消云散,更何况死亡亦与她并无关联。
恰如此刻亡者的房间,警察、医生、法医悉数离去,人潮亦已经散去。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唯有侧耳倾听才会听到三个少年的低语。
“不得不夸赞你一下,你是少有的能把幻身咒运用得心应手的巫师,现在我们溜进来,没人看得到我们。”星铎一脸的笑意。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可以,基本无法用于战斗,受到狂暴力量的干扰,巫术就失效了。”千良有些遗憾地感叹着。
“所以JK罗琳大人说的对啊,只有死神的隐身衣才是最棒的隐形道具!”星铎低声感叹着。
“不行,完全没有反应!也许亡者根本没留下残识吧。”阿力困惑地挠着头。
屋中此刻全是返魂香清冽的香气,宛如古人所记载的句子,“雪后园林,水边篱落,使人神气俱清。”,清晨早起的疲倦倒是一扫而空。
“这也很正常吧!”千良环顾着屋子,像是期待着亡者忽然出现。
“银环蛇毒本就是本就是神经性毒素,死者被咬时痛感轻微,而后便是嗜睡,大约两个小时后,会阻绝神经传导,致使横纹肌无法正常收缩,最终呼吸麻痹,死于非命。
如果亡者在睡梦中死去,的确不会留下怨念与残识了。”
“哦!感谢解说员的倾情出演。”星铎在一旁刻意模仿着主持人的腔调。
“蛇毒历来是某些巫术的必备材料,不是由我这个巫师来解说,难道由你这个高贵的占星师解说吗?”千良立刻回敬着对方。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阿力挡在二人中间,生怕他们再说个不停,“我一早就被拉出来,快要饿死了。”
千良和星铎跟在阿力身后走出死者的居所,二人依旧在你来我往,千良一时间竟忘记收回幻身咒的术式。
“三位同学能等一下吗?一直看你们在现场逗留,一定知道什么吧?能不能告诉警察阿姨?”身后传来年长女警的沉稳声调。
千良心中一惊,冰霜刹那间覆盖了脚边的草地。
“喂喂,把那些东西收起来!我可是警察啊!”警官的脸上笑意盈盈。
“还有,把你们的隐身衣也脱了吧,虽然我能看到,但是很费力气呢!”
千良盯着对方,“请问您是?”
“哦?是要看警官证吗?”女警和蔼地掏出证件,像是在对待着几个已经迷路又充满警惕的孩子。
“现在我可以提问了吧?死者刚刚被诅咒死于美杜莎的双目之下,接着便死于蛇毒。如果我没有记错,是不是有种异能被称为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