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卿定了定神,或许这事先让暄暄参考一下比较好,他在外面总比自己知道得多,能有什么法子也未可知。心下这么一转,脑中自有了一番思量。
与王杜鹃报备一声,得了她的首肯,胡定卿方出门去。也不只是什么原因,那姓王的一家还没有走,住在胡家颇有些没脸没皮的味道,倒是找了一个藉口,说是新家里有很多家具没有置办整齐,厨房的用具亦是残缺,很不能住人,需得有些时间打扫整理。这话胡定卿自是半点不信,不过既然人家开了口,胡家也做不出强硬赶人出去的举动,毕竟王家人不要脸面,胡家人却丢不起这个人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胡定卿现在可是要和防贼一般防着那家的女儿了。
出门直接叫了一辆人力黄包车,很快就到了胡定暄的地儿。他们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很大很宽敞,胡定卿熟门熟路走进去,未料林景言今天竟然也在这里,她有些惊讶。
“你今天倒是得空了,平时有事却总看不见人影,怎的现在闲暇了?”
四处张望了一下,办公室里面没见着胡定暄,她就随口打趣林景言几句。林景言也不生气,半眯着一双好看桃花眼,自在悠闲地说道:“卿卿却日渐顽皮了,怎么说我也年长你近十来岁,见面却连大哥也不叫一句,唉,”
胡定卿不跟他贫,只问:“暄暄呢?”
“哦,他去外面有些事,”然后抬手看了看手表,“你先坐一会儿,他应该就快回来了。”
“哦,我不急,这里最近还好吧,”
林景言又翘起了一双二郎腿,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在看,嘴里不忘回答道:“莫非你对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没有自信,还是说不相信我和暄暄的能力?”
胡定暄白了他一眼,看吧,她就是不喜欢林景言这样的,人表里不一,任谁第一次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面,多半会被迷惑住,而后才会认清他的本质,其实私下里他真的不是一个绅士的人……
胡定暄一直都认为林景言是个危险的人物,无奈现在都成合作伙伴了,只能暂时如此。
最近北方局势又有些隐隐作动,无非是日本人不满赵大帅一派对北方的掌控以及影响力日渐深重,离日本人的目的越来越远,遂逐渐施压青派,李青狗急跳墙,上次派人暗杀赵乾企图挑动赵家内乱,想趁机作乱,却没想到任务失败,反而害他折损了一批精锐手下,李青怎么肯善罢甘休,他只不过是日本人手下的锋利爪牙,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和日本人的扶持离不开,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利,只有采取了更加犀利的手段。
林景言捏着手里的报纸,看着这则新闻,眉头不自觉皱的紧紧的,上个月,日军以不同名义逐步蝉食了东三省境内五个地区,出入无不烧杀抢掠,平民死伤无数,军队犹如蝗虫过境,留下的是一片哀鸿遍野。
更过份的是,同一时间,在北京,青派出面,接手了城内几家有名的医院,禁止一拼贫民入院就诊。
这是日军忍不住了,打算加快侵略中华的步伐?林景言心想。
胡定卿也看见报纸了,心里难受至极,上辈子生在和平时代,所有的历史都是从影像书籍等资料获知,也许图像文字带给她的愤怒有很多,但是永远也没有历史本身剥开表皮,把内里鲜血淋漓展现在自己眼前来得真实且震撼。
她甚至没有勇气直面残酷战争带来的影响,胡定卿龟缩在一个平静的角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偶尔,现实还是能带给她巨大的冲击!她突然就意识到,身在这个时代里,战争是无处不在的。
就在这个时候,胡定暄回来了,她见胡定卿在这里稍微诧异一下,就问:“卿卿来了,可是有事?”
鉴于林景言也在,胡定卿没说实话,找了个藉口道:“没什么事,我就是上街来买东西,顺道过来看下你,娘都说了,你这几天回家晚,她叫我有空来问问。”
胡定暄一听就知道卿卿说的是假话了,他在外做的这些事王杜鹃可都不知道,他也跟她娘说过,最近比较忙,在做学术研究,对此王杜鹃深信不疑,所以又怎会让胡定卿来打扰她。
心思稍微一转,胡定暄就猜想,这丫头必定有话要跟自己说,不想叫外人听见。
他朝着林景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就这么一下,却没想到正被对方看了个正着,仿佛就懂了他的意思一般,没几分钟,林景言就起身向兄妹二人告辞:“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改日有空再聚吧。”
胡定暄点了点头,两人都没送他,只看着他的背影推门而去。
待又给胡定卿续上一杯热茶,他才问了对方什么事,这次胡定卿把事情的始末仔细说与她哥听。
“爹竟然这般早就把你的婚事定下了?”这是胡定暄听后的第一反应,很明显他非常吃惊。
胡定卿垂着头,嘴里委屈道:“可不是吗,我原想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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