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从来麦都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眼泪从眼眶滑落,沈虹抬手纤细的手指抿了下泪水说:“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我长得很丑吗?还是身材不好?为什么她行,我就不行?”
她哭得伤心可怜,可蒋晟是铁石心肠,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感动,点了点头说:“你要是还抱着这种想法的话,趁早滚蛋!”
蒋晟沉着脸走出办公室,一帮偷看的员工们纷纷逃回自己的房间。沈虹大哭,“不用你撵我,我自己走,呜呜……”
肥仔看沈虹哭得可怜,心有力不足。谁都知道晟哥啥脾气,老虎头上瘙痒,自不量力。他皱着眉头对一帮员工说:“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回去吧!”
有几个跟沈虹关系不错的女职员进去劝她,“虹姐,你别这样,跟晟哥说说好话,他就不让你走了。”
沈虹知道,这次跟以往不一样,蒋晟真的生气了,而且她也没有脸面再继续留下来,手底下的员工都知道她被蒋晟骂,以后谁还听她的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沈虹抹抹眼泪,说:“都回去吧,我没事儿。”
“虹姐……”
“走吧!”
几个职员离开,沈虹拿过手机,擦干眼泪,调出王德的号码,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拨通。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对方惊喜道:“阿虹?”
沈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王哥,是我。”
“阿虹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我真是受宠若惊。”王德语无伦次,高兴坏了。
沈虹说:“王哥,你之前跟我说的话还算数吗?”这个王德四十多岁,做建材生意的民营企业老板,离异单身,以前经常来麦都,爱慕沈虹,年前曾经向她求婚,沈虹当时一心惦记着蒋晟,就没答应他。那是王德最后一次出现在麦都,他恳求她先别拒绝,要她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愿意跟他在一起,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他会一直等着她。
王德语气激动,“算数!算数!阿虹,你想好了。”
沈虹点点头,扯出笑容,抬手拭去眼泪珠,说:“嗯,我想好了,我答应你的求婚。”
尽管这份幸福来的有些迟,王德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悦之情,连声说:“好!好!好!你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我在浮城呢,我致辞了。”
“女人出来工作不容易,辞职了好,以后我养你。”
“嗯。”沈虹点头,抿着唇,手指堵住眼睛,不让眼泪流下。
沈虹脱下经理制服,换上漂亮裙子,踩上高跟鞋,脸蛋上涂抹精致妆容,与姐妹们拥抱告别。王德很快赶来,带着一名下属,帮着沈虹拿着她的个人用品。
另一边,郎总敲开办公室的门,说:“晟哥,沈虹已经办好离职手续,要走了。”
蒋晟坐在椅子里,长腿搭在办公桌上,半天没动静。郎总刚要出去,蒋晟放下长腿,伸长手臂捞过支票,填上数字,大笔一挥,写上自己的名字,丢在一边。
郎总紧忙过来,拿起支票,说:“那晟哥,我去了。”
浮城门外,奔驰车停在路边,王德为沈虹开车门,沈虹抬头仰望身后的建筑物,有不舍也有不甘心,目光落到最顶层那间办公室的玻璃窗上,最后又落到崭亮,没有一丝灰尘的宝马车顶。
就算她要离开浮城,也是亮亮堂堂风风光光的离开,而不是从后门灰溜溜地走。
沈虹上车,王德替她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上去,命了司机开车。司机启动车子,郎总跑出来,“等一下,等一下。”
沈虹放下车窗,郎总递进来一个信封,说:“阿虹,这是晟哥给你的。”
沈虹接过信封,抽出里面支票看了看,五十万,不多,也不少,够在三线城市买一间房子的了。晟哥待她不薄,许是知道钱对她这种单身女人来说才是最实在的。可她并不感谢他,因为这钱也是她应得的,这些年为酒店的大小事情操劳忙碌,吃了不少亏,也受了不少气,是辛苦钱,青春钱,也是伤心钱。
沈虹收好支票,说:“替我转告晟哥,这钱是我应得的。”
郎总挤出笑容,当然不会把这话如实转告。
玻璃窗升起,奔驰车离开,沈虹没回头,心里想:蒋晟啊,蒋晟,你可真够狠的,最后一面都不见。
不过也对,蒋晟的性格向来如此。
这才是蒋晟,她喜欢的蒋晟。
沈虹咬咬嘴唇,想想这些年偷偷喜欢他的那种心情,心里难受起来。王德握住她的手,沈虹转头,想起来蒋晟曾经劝过她的一句话,“女人呐,就该找个真心疼你愿意跟你老老实实过日子的男人共度一生。”
沈虹微笑,王德攥紧她的手。
沈虹转头,瞧着窗外街景。蒋晟会跟这临川街的街景一样深深印记在她的脑海里,然后,她会跟身边的男人,一起去看更多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