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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的威名是不消说的显赫,在场的都是旗人,个顶个的消息灵通,自是清楚弘晴的将来无可限量,除了那些心怀鬼胎之辈,又有谁不想着能攀上弘晴这颗大树的,往日里是没这么个机会,而今,弘晴本人就在眼前,一众将领们自是不愿错过这等亲近之良机,这不,奎宁安的话音方才刚落,一众将领们已是迫不及待地便行动了起来,按着品阶高低,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出列见了礼。
“好,今儿个能结识诸公,本王心甚喜之,来啊,传本王之令,每牛录赏牛两头,猪、羊各三十只,酒百十坛,今日不醉无归!”
军中将领不少,一轮见礼下来,足足花了一炷半香的时间,可弘晴却并无一丝的不耐之色,反倒是精神高涨不已,兴冲冲地便给出了犒赏三军的承诺,顿时便激得诸将们尽皆轰然叫好不迭。
“王爷如此厚赏,末将等感激不尽,您且请入营,容末将努力巴结一二。”
尽管赏的不是现银,可这等犒赏三军下来,怎么算也得四千两银子出头,虽说金额其实并不大,可难得的是此赏出自弘晴这位正当红的龙孙,奎宁安自是倍感有面子,笑容满面地一摆手,便将弘晴一行人等尽皆迎进了营中……
军营里旁的没有,就是人手多,火头军更是不少,哪怕弘晴着人送来的牛羊等家畜不老少,可一众人等忙活着张罗下来,也就一个多时辰便已将大餐整治了出来,也没啥特别的好菜,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罢了,而这,恰恰正是厮杀汉们最喜欢的勾当,这不,满演武场上露天排开的各色铜盆里装满了大块大块的肉食,煎煮炒炸蒸,外带烧烤,应有尽有,一坛坛美酒摆满了一地,旗营将士们与弘晴带来的王府侍卫们间杂而坐,酒宴一开,呼喝声,划拳声,笑闹声立马便响成了一片,整个旗营的演武场上一派喧嚣之吵闹。
“来人止步!”
军中汉子都好酒,不管是旗营将士还是王府侍卫们,都是年轻人,喝起酒来,自都爽快得很,兴头一起,就没了甚节制可言,因之当场醉倒的固然不少,也有不少喝晕乎的满军营乱晃荡着,这不,十几名醉醺醺的王府侍卫们此际正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晃晃悠悠地便到了后营辎重库房所在地,只是还没等这几名侍卫靠近库房,便有三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旗丁各挺刀枪从暗处冲了出来,挡住了王府侍卫们的去路。
“哟,小子们,好大的胆、胆子,爷的路都、都敢、敢拦,滚、滚一边去,要不爷、爷一脚踹死你个混球的……”
王府侍卫们从来都是骄横的主儿,这会儿酒又已是喝得高了些,气势自不免更嚣张了几分,乍然被人挡住了去路,自都颇为的不爽,当见一名大胡子把总浑然不顾那些旗营将士们的刀枪并举之威势,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颐指气使地便骂了起来。
“军械重地,无都统手谕,敢擅自乱闯者,杀无赦,尔等再不退下,休怪爷们手下无情了!”
大胡子把总这么一骂,那些个旗丁中自有一名身着牛录服饰的披甲将领站了出来,面色铁青地便断喝了一嗓子,丝毫没给王府侍卫们留甚脸面。
“好,好胆,尔等安、安敢无礼若此,爷、爷跟尔等没,没完,你等着,等着,爷、爷这就叫人去……”
这一见对方如此不给面子,大胡子把总显然是怒了,只是一见对方那等剑拔弩张的样子,却也没敢就这么赤手空拳去冲上前去,也就只是气急败坏地丢下句场面话,领着手下一帮子醉鬼就此调了头,跌跌撞撞地又沿着来路晃荡而行,不多会,已是就此转出了后营。
“呸,一帮杂碎,跑咱爷们面前撒野,奶奶个熊的,啥玩意儿!”
那名牛录显然被大胡子把总的嚣张气焰气得个不轻,只是气归气,却也不敢当真动手,也就只能是恼火万分地冲着王府侍卫们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嗓子。
“大哥,这般家伙来路不正,可须得赶紧通禀将军?”
那名牛录的骂声未停,却见一名身着翼长服饰的低级军官已是凑到了其身边,低声地请示了一句道。
“不必了,守好库房要紧,只消这帮混球不来搅闹即可,都给爷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让不相干的人靠近库房,休怪爷不讲情面!”
听得翼长如此说法,牛录自不免也有些担心,不过么,到了底儿还是没赞同翼长的提议,仅仅只是声色俱厉地喝令了一嗓子。
“喳!”
一众手下见状,自不敢怠慢了去,齐齐应了诺之后,各自又就此藏回了隐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