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陛下有旨,宣,履郡王胤祹、仁郡王弘晴,养心殿觐见!”
弹章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的,写将起来自是快得很,一待写就,弘晴丝毫不曾耽搁,让十二爷以及诸般与会官员们尽皆联署了之后,立马便与十二爷一并到了宫门外,递了请见牌,不多会,就见李德全领着两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赶了来,宣了老爷子的口谕。
“有劳李公公了。”
谢恩一毕,弘晴借着起身的掩护,将一张折叠好的银票子弹进了李德全的衣袖之中,很是客气地谢了一句道。
“二位王爷,都请罢。”
感受到了弘晴的好意,李德全的老脸顿时便笑成了朵菊花,不过么,倒是没甚旁的言语,仅仅只是一躬身,很是客气地将弘晴与十二爷一并让进了宫门,一路无语地便到了养心殿中。
“儿臣(孙儿)叩见皇阿玛(皇玛法)。”
一行进了养心殿中,入眼便见老爷子正与张廷玉等着说笑着,诸位阿哥中,仅有三爷与十四爷在场,叔侄俩不敢多看,忙不迭地全都抢到了御前,齐齐行礼问了安。
“嗯,免了。”
这一见告病多日的弘晴与十二爷一并到了,老爷子的眼神里立马闪过了一丝的精芒,不过么,却并未有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虚抬了下手,声线平和地叫了起。
“儿臣(孙儿)谢皇阿玛(皇玛法)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爷子既是叫了起,弘晴二人自是不敢稍有怠慢,恭谨地谢了恩之后,这才各自起了身。
“嗯,何事,说罢。”
老爷子看了看躬身而立的叔侄俩,并未说甚寒暄之言,直截了当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皇阿玛在上,孙儿有本章在此,欲弹劾雍亲王世子弘历不法事。”
这一听老爷子问话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味,十二爷的脸色当即便是一白,呐呐地说不出句话来,可弘晴却是毫不在意,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本黄绢蒙面的奏本,高高地举过了头顶,昂然地便禀报了一句道。
“念!”
老爷子并未让侍候在侧的李德全去接弘晴手中的折子,而是一挥手,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喳!臣,爱新觉罗?弘晴,有本要参雍亲王世子弘历之不法事,据查……,此越权行事之举,其心叵测,恳请皇玛法下诏彻查,联署者,履郡王爱新觉罗?胤祹、工部尚书戴梓……,如上以闻!”
弘晴恭谨地应了一声,而后将奏本摊将开来,慷慨激昂地便告了弘历一状。
“嗯,卿等以为如何?”
老爷子静静地听完了弘晴的控诉之后,并未加以置评,而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将问题丢给了侍立在侧的三爷等人。
“皇阿玛,儿臣以为此不过小事耳,弘历行事虽有孟浪处,可也是出自一派忠心,申诫一二也就是了。”
事涉弘晴与弘历这两位天家最出众的第三代,张廷玉等人自是不敢随便表态,可老十四却是无此顾忌,率先便从旁站了出来,居心不明地便为弘历说起了好话。
“十四叔此言差矣,何谓出自忠心,似此逾权之举,岂是小事,朝堂规矩莫非是虚设的不成?”
旁人不晓得一向与四爷不对路的老十四为何要出这么个风头,可弘晴心中却是有数得很,此无他,老十四已是起了夺位的野心,这是要卖四爷一个好来着,而这,显然不是弘晴乐意接受之结果,自也就不会给老十四留甚脸面,毫不客气地便反诘了一句道。
“晴儿不可如此无礼,还不退下!”
弘晴话音一落,三爷立马便从旁闪了出来,假意地呵斥了弘晴一句,而后又紧赶着朝老爷子一躬身,满脸诚恳状地开口道:“皇阿玛,儿臣以为此事虽不甚大,可影响却是不小,毕竟朝堂规矩还是要的,只是十四弟所言也颇为有理,重处了去,却恐有些过了,免其工部帮办之名义,再由宗人府出面训导一二也就是了,此儿臣之浅见也,还请皇阿玛圣裁。”
“卿等可有甚旁的意见否?”
老爷子还是没就三爷的话加以置评,也没对弘晴之言加以驳斥,而是不动声色地又问了一句道。
“臣等别无异议,还请陛下圣裁。”
殿内诸人都是老于世故之辈,到了此时,又怎会看不出三爷父子一门心思就是要免掉弘历挂着的工部帮办之名义,在不明圣意之前,自是都不愿轻易表态,至于老十四么,也没打算真跟三爷父子当庭翻脸,左右他该卖的好已是卖过,自不会再多啰唣,也就只是随大流地吭哧了一声。
“也罢,此事便按着老三说的办好了。”
众人既是都没甚意见,老爷子也懒得再多问,挥了下手,无可无不可地便下了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