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便将长沙一案交由尔处置好了。”
老爷子既是有心平息朝争,自是不打算再让激烈争辩持续下去,借着先前三爷的笑话打岔所带来的和缓气氛之势,已是拿出了乾坤独断的架势,不容分说地便将长沙一案交给了老十六。
“儿臣遵旨!”
老十六这么些年来,在朝堂上一直都是打酱油的角色,还从来没独当一面过,而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崭露头角的机会,哪有不乐意的理儿,紧赶着便叩谢了天恩。
“嗯。”
对于老十六的表态,老爷子显然满意得很,不过么,倒也没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顺势便起了身,不紧不慢地便踱回了后宫去了,显见是不想再有甚节外生枝的可能。
“退朝!”
老爷子这么一走,侍立在台阶上的秦无庸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扯着嗓子断喝了一声,而后,也没管群臣们到底是怎个反应,领着一众大小太监们急匆匆地便追着老爷子去了……
“晴哥儿,这回你可得帮帮我,这案子到底该如何审了去?”
老爷子既去,朝议自也就告了个终了,心思各异的诸般臣工们甭管甘心与否,那都不能在宫中多呆,只能是三三两两地一边乱议着,一边就此向宫外行了去,弘晴自也不例外,与三爷略略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想着回工部继续未尽的交接事宜,却不曾想老十六猴急无比地拉住了弘晴,硬是不由分说地将弘晴请到了刑部,卜一在其办公室里落了座,老十六便已是急吼吼地问起了对策来。
弘晴是三日前从“尖刀”处得知了四爷、八爷将联手发难之事的,不过么,他却是并未告知三爷,而是自行安排了一番,此无他,“尖刀”乃是弘晴手中最重要的一把利器,他自是不想三爷知晓“尖刀”的实力究竟如何,本来么,就算没三爷的插科打诨,弘晴也有手段让此案牵连不到自个儿的身上,老十六便是其中的一枚重要棋子,要老十六出头争审案权自然是弘晴的安排,只不过当初弘晴并未言明后续手段当如何行了去,只是要老十六自告奋勇上一番,难得老十六爽快,不问缘由便一口应承了下来,这才有了今儿个早朝争夺审案权的那一幕。
“十六叔打算如何审了去?”
弘晴当初不曾言明案子要如何审,倒不是信不过老十六,而是因着对朝议的进程尚有些不好确定处,这才会有所保留,而今么,朝议既定,弘晴心中自也就有了决断之把握,不过么,他却没急着分说,而是故意逗了老十六一句道。
“他奶奶个熊的,这案子一看就是老四那混球整出来的勾当,爷去了长沙,不将此案翻个底朝天就不算完,嘿,晴哥儿就等着看场好戏好了!”
老十六痞子气是不小,可却断然不是愚钝之辈,自是一眼便看出了此案背后的蹊跷之所在,信心满满地便打算将此案往大里整了去了。
“呵,十六叔真要是这么干了,回头怕是连刑部的差使也保不住了。”
老十六倒是说得兴起,可弘晴不单没帮腔,反倒是毫不客气地当头便浇了其一盆凉水。
“啊,这……”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正自得意洋洋的老十六当即便傻了眼,愣是搞不懂为何有功反倒要挨罚。
“十六叔好生想想,皇玛法如此圣明之人,又岂会猜不到此案背后那些龌龊之勾当,真要查,怕就不是仅由十六叔您出手,而是该拿出三司会审之做派了,之所以只让十六叔您一人去长沙,无非是要息事宁人罢了。”
老十六乃是死党,弘晴自是不会对其隐瞒太过,这便笑着点出了关窍之所在。
“哟,那倒也是,那案子……”
老十六并不笨,弘晴既都已将话说得如此分明了,他自是能明了个中之蹊跷所在,只是圣意虽已知,具体到案子本身么,老十六还是有些个拿捏不定,这便挠了挠头,迟疑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查!唯有彻查到底,方可得彼此相安之局,十六叔放心好了,小侄早已安排好了人手,断不怕贼子们能猖獗了去,至于案子告破之后么,该放也就先放放好了,一切都待得将来再行算总账也不迟!”
弘晴没再卖甚关子,狞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便给出了答案,言语间满是掩饰不住的杀气。
“嗯,爷知晓该如何做了。”
老十六同样狞笑了一声,没甚犹豫地便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