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尔工部亦是奉旨配合,安敢如此推三阻四,倘若贻误军机,尔可吃罪得起?”
一听弘晴此言,老十四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便更难看了几分,双眼一瞪,怒气冲冲地便喝问了起来。
“十四叔莫急么,我工部却是须得配合十四叔之军务所需,然,小侄也说过了,要动枪炮可以,须得有圣旨,否则任何人敢私下调动,皆是死罪,嘿,十四叔若是真要,且去请旨好了,但消皇玛法下了诏书,一切都好商量,若不然,您老还是请回好了。”
尽管心中很是恼火老十四的胡搅蛮缠,不过么,在没弄清老十四玩出这么一手的真实用心前,弘晴却是没打算真跟其闹腾个不休的,这便冷然一笑,已是就此下了逐客令。
“哼,不就是面圣么,爷怕个甚,走,一道去皇阿玛面前撕扯个分明好了!”
老十四似乎真被弘晴这等态度激怒了,愤然拍案而起,摆出了副要与弘晴打御前官司之模样。
嗯?不对啊,这老小子发的哪门子疯来着?
老十四这么一发作,弘晴自不免也是一阵火大,真想就这么跟其好生闹腾上一把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味,电光火石间,已是有了计较,这便呵呵一笑,无所谓状地摆了下手道:“十四叔要面圣,只管自去好了,小侄公务繁忙,就不奉陪了,您老请罢。”
“你……,哼!”
这一见无法激怒弘晴,老十四的脸色当即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却并未起身离去,就这么气鼓鼓地赖在弘晴的办公室里不走了。
“十四叔,您就算是说破了天,没有圣旨在,小侄也没可能调一枪一炮与您的,再说了,即便是有枪炮,您也没能使唤了去不是?当初十三叔都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方才将新军整编成功,而今大战在即,诸事繁多,您老便是得了枪炮又能如何,交给一帮不会使的兵丁去用,那岂不是笑话来着?”
这一见老十四还真就赖上了自己,弘晴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没法子,只好耐着性子地解释了一番。
“嗯……,罢了,爷这都是无奈啊,唉,军情如火,贼寇猖獗,大军虽有三十万之众,可劳师远征之下,战力却也难有保证,若无强军压阵,战果难料啊,这一条,想来尔也该是知晓的,爷要的也不多,丰台大营那头若是能将炮兵旅拨出,此战必无忧也,晴哥儿可愿助爷一臂之力否?”
弘晴这么一解说,老十四的脸色立马便和缓了下来,但见其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忧虑之色地便提出了要求。
哈,这老小子总算是图穷匕见了!
老十四这么一说,弘晴瞬间便明白了老十四到底想玩啥把戏了,左右不过是在盘算着丰台大营里的那支新军罢了,前头的设套以及后头的盛气而来都是围绕此在做文章——老爷子是给了老十四提调各路兵马的权力,可却独独没包涵丰台大营在内,显然是不打算将新军这支强大无比的武装力量交到老十四的手中,说穿了不过就是个制衡手段罢了,毫无疑问,走正常渠道的话,老十四是断无可能染指新军的,正因为此,他就必须另出奇谋,而故意跟工部造出些别扭便是其的手段之一,真要是弘晴怒火中烧之下,跟老十四闹腾上了,这厮也就能以工部配合不到位,导致大军战力堪忧为借口,向老爷子提出新军的调动权,倘若这支新军落到了老十四的手中,以其之能,自有手段将新军掌控在手,至不济也能将新军彻底玩废了,一旦如此,将来其真要走起事之路子的话,势必便少了无穷的阻碍。
“十四叔,此乃军务,小侄实不便插手其中,您若是有需要,大可向皇玛法提出便是了,一旦皇玛法有了旨意,无论是要枪要炮,小侄皆无二话,此一条,小侄可以性命担保,断不会有所贻误的,还请十四叔放心好了。”
新军可是弘晴一手策划起来的武装力量,哪怕弘晴似乎从来不跟新军将领们多来往,可这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实际上么,尽管其中有近一半的将领是老十三的人,可弘晴却是早有安排,随时都能将新军转变成他弘晴的嫡系部队,又怎可能将新军交到老十四这等居心叵测之辈手中,打哈哈地敷衍上一番自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的。
“哼!”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老十四便知自个儿的谋算怕是没半点的实现可能了,自不想再多费唇舌,冷哼了一声,便即就此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