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费思量,已是同时揭开了脸上的蒙布,露出了真容,赫然竟是弘晴与李敏行,一众人等见状,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全都跪倒在了地上,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坐罢。”
面对着众人的大礼,弘晴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大步走到正中的大位处,就此端坐了下来,而后方才虚虚一抬手,声线平和地叫了起。
“谢王爷赐座。”
弘晴既已叫了起,陈思远等人自不敢稍有耽搁,齐齐恭谨地谢了一声之后,方才各自落了座,不过么,也都不敢坐实了,而是尽皆侧身虚坐,恭谨地等候着弘晴的训示。
“子淇(陈思远的字),你那头可都安排停当了?”
弘晴并未虚言寒暄,一上来便问起了正事。
“回王爷的话,属下都已安排停当,各处皆已按预定计划展开,随时可以发动。”
一听弘晴问起,陈思远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轻忽,赶忙一躬身,恭谨万分地应答道。
“嗯,那便好,子松(陈思泽的字),你呢?”
弘晴对陈思远的办事能力显然是极为放心的,一听其如此回答,也没细下去,嘉许了一句之后,便转头看向了陈思泽。
“回王爷的话,属下这头也基本确定了人选,诸般事宜也已基本准备就绪,只是……”
陈思泽显然对所要做的事尚有些顾忌,回答的话语也就有些吞吞吐吐,并不敢将话说实了。
“嗯?”
一听陈思泽如此应答,弘晴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声线微寒地轻吭了一声。
“王爷明鉴,此事一旦展开,天下恐有大乱,若是无法及时补救,那……”
弘晴早先作出部署之际,陈思泽心中便有着不同的看法,只是当时不敢提罢了,而今,事已到了将发动之际,陈思泽心中忧虑愈浓之下,自不敢再保持沉默,但见其咬了咬牙,顶住了弘晴不悦所带来的压力,硬着头皮地将心中所虑述说了出来。
“嗯,子松能虑及此怕不是好的,然,在本王看来,此事却是在所必行,这么说罢,而今大清之金融就有若被堤坝堵死的溪流,眼下水位还不算高,压力也不算大,可若是再这么堵将下去,终有溃堤的一天,真到那时,势必救无可救矣,本王要做的事便是趁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先将溪流理顺了,至于暂时的混乱么,却也是必须之代价,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便是这么个理儿,如此解释,子松可能听得明白否?”
弘晴并未因陈思泽的反对意见而动气,更不曾对其有所训斥,而是心平气和地解释了一番为何要在金融一事上做文章的原因之所在,当然了,还有一个理由弘晴并未提及,那便是弘晴打算利用此番的金融动荡,给李光地以及弘晴来上个狠的,没旁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光挨打不还手向来不是弘晴的风格,早前之所以不动,那是时机尚未成熟,而今,也该到了亮剑的时候了!
“王爷英明,属下自当竭力而为之。”
陈思泽原就是商贾出身,对金融之事并不算陌生,此际一听弘晴这般解释,心下自是有所了然,不过么,却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只是见弘晴主意已定,他自不敢再谏,也就只能是称颂一声了事。
“嗯,那就好,诸事既定,明日便启动‘风暴计划’好了,尔等都警醒些,此事断不容有丝毫之疏忽,若有违者,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金融乃一国之命脉,再如何重视都不为过,这也正是弘晴不惜连夜出府,也要亲自把关的根本之所在。
“喳!”
这一听弘晴将话说得如此之重,陈思远等人自不敢大意了去,赶忙全都起了身,一头跪倒在地,齐声应诺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