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如此说来,尔执意要如此行事么?”
老爷子与弘晴对视了好一阵子,见弘晴始终不肯低头认错,眼中的精光立马更盛了几分,从牙缝里挤出了句阴森的话语。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孙儿虽不才,不敢忘圣贤之教诲也。”
一听老爷子这话不善得很,饶是弘晴再如何沉稳,也不禁为之面色一白,不过么,他还是不想改弦更张,不为别的,只因他要赌的可是华夏的未来——所谓一步先则步步先,随着西方国家科技的日新月异,工业革命的浪潮已是即将来临,留给华夏的时间已是不多了,若是不能抢先布局的话,纵使弘晴能凭一己之力将大清军队的战力硬生生提拔起来,也断然有持久性可言,后世华夏的百年惨剧也就难有避免之可能,换而言之,弘晴要想改变那等悲惨至极的历史,此时就必须赌,否则的话,以前所作的诸般努力就将全都付诸流水。
“嗯,道乏罢,回头朕自会有旨意给你。”
老爷子细细地端详了弘晴片刻,却并无甚点评,甚至连脸色都不曾有甚变化,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嗯?这就完事了?
弘晴压根儿就没想到老爷子会是这么个反应,不由地便愣住了,嘴角嚅动了几下,有心探问个虚实,可到了底儿还是没敢开这么个口,也就只能是恭谨地行了个大礼,自行退出了养心殿,茫然不知所以地回转工部去了。
“尔等全都退下!”
弘晴都已是离去了好一阵子了,老爷子却还是默默地端坐在龙床上,良久之后,这才一挥手,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老爷子金口一开,秦无庸等人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纷纷躬身应了诺,齐齐退出了大殿。
“如何?”
秦无庸等人方才退出大殿,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便在后殿与正殿间的甬道里响了起来,旋即便见一身青衣的方苞不紧不慢地行到了御前,老爷子点了点头,有些个无头无尾地问了一句道。
“心正则无私,明道而不拘于道,难能可贵。”
尽管老爷子问得含糊,可方苞却是知晓老爷子究竟要问的是甚,这便笑着给出了个评价。
“嗯,拟诏罢。”
老爷子并未对方苞之言加以评述,也无甚旁的表示,眉头微皱地想了想之后,这才一挥手,语调平静地吩咐道。
“老朽遵旨。”
这一听老爷子这般吩咐,方苞自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疾步走到了一旁的记录文案处,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一伸手,将搁在笔架上的狼毫笔取了下来,蘸了蘸墨水,屏气凝神地恭听着老爷子的圣训……
“禀王爷,圣旨到了!”
今儿个被老爷子叫了去,莫名其妙地谈了回话,却啥答复都没得到,弘晴的心情自不免有些忐忑,一上午都难以集中精神,办事效率自也就比平时要差了不老少,正自烦闷无已之际,却见李敏行急匆匆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几个大步行到了弘晴面前,一躬身,紧赶着禀报了一句道。
呼,这就要揭晓了!
一听李敏行此言,弘晴的心立马便是一抽,没旁的,只因弘晴已猜到了这份圣旨十有**便是老爷子对工部的发明推广计划之答复,所不清楚的是老爷子的态度究竟如何,可不管怎么说,该面对的终归还是得去直面,但见弘晴深吸了口大气,强自压住了心头的慌乱,一挥手,语调微颤地下令道:“备香案,接旨!”
“陛下有旨,仁郡王跪下听宣!”
工部接旨次数极多,香案等物自是常备,有了弘晴的吩咐,摆将起来自是快得很,待得一切就绪之后,就见手捧着圣旨的秦无庸缓步走到了文案后头,一抬手,将圣旨高高地举过了头顶,高声宣了一句道。
不管了,是死是活鸟朝上好了!
望着秦无庸手中的那份圣旨,弘晴的心情已是忐忑到了极点,但却不敢失了礼数,忙不迭地一头跪倒在香案前,高声应道:“臣,爱新觉罗?弘晴恭听圣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