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趴在床上而睡的娇人儿一动,杜承平也惊醒了。
啄吻了细嫩的背脊,一股冲动忽然自胸口涌上,他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们结婚吧。”
尚睡得迷糊的郝京颖一听到这句话,全身霍地一僵。
“什么?”她轻声细问,希望是她睡得太迷糊,听错了。
“我们结婚吧。”他轻吻她的后颈。
“呃我”
听到她犹豫不决,他忙解释道“我会再补一个更盛大的求婚仪式,看是要照着你的方式或者我去想一个惊喜都可以,你可以延后到那时再回答我。”
她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她曾经以为,他的妻子占满了他心上所有位子,无法有人侵入,所以,她才放胆跟他在一起。
就算她早发现自己喜欢上他,她也一点都不觉得可悲或可怜,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然而当她在某日忽然发现,他不知何时己将妻子照片收起来时,她就隐约感到不安。
他不会也爱上她了吧?
但她又阿q的告诉自己,就算他也喜欢她,两个人就这样快快乐乐的谈恋爱,没啥不好。只要不结婚,身边的男人是爱着自己的,更好。
可她万万没想到“我们结婚吧”这五个字,会这么早就从他口中说出来。
他竟然已有此决心了?
她翻过身来,以不确定的口吻道“你你不会是真心的吧?”
“我当然是真心的啊!”说这什么话,结婚还有不真心的吗?
“但你已经结过婚了,怎么会这么快就想要再婚”
“小姐,你忘了我已经当了五年的鳏夫了?”五年的时间很短?她不会是变相的拒绝他吧?“你不想嫁给我吗?”
“我我们的感情应该还没进展到这地步吧?”
他落寞的垂眸“是我太急了吗?”
“我”她不知怎么回应。
“没关系。”他抬眼微笑,轻柔抚摸粉嫩小脸“我会继续努力,等到你准备好。”
不!她绝对不可能有准备好结婚的那一天!
她该放手了吗?
她的胸口一阵强烈挣扎。
她是该放手了,否则拖越久对他越不公平,但是但是这个决定真的好难好难好难
“我我从没有想嫁给你的意思。”她不敢直视他的眼,怕被他发现她眼中心酸的薄泪,故别过脸去。
“你不婚?”
“嗯。”她僵硬的回。
“是现在不婚,还是未来都不婚?”
“你你想要一个家?”
“我是这么想的,你不是?”
“想要孩子?”
“当然。你不想吗?”莫非她真的不婚?
她用力咬住下唇,心碎的摇头。
“那那没关系,暂时先这样吧。”他不想逼迫她,他会用他的诚心与诚意来软化她,改变主意。
她明白他“暂时”的意思,这代表他并没有放弃想跟她结婚甚至养育孩子的念头,他只是想将这问题缓下,等着来日她改变心意的一天。
如果她身体无恶,没有任何遗传疾病,她想她会乐意接受的,顶多刁难他一下,但还是十分愿意跟他走进结婚礼堂。
他会是个好丈夫,也会是个好爸爸,他为了前妻已经孤单这么多年,她没有理由剥削夺他的幸福。
“我是”她用力咬住下唇,不准自己差点一时冲动的说出实话。
这是她心口的伤、心口的痛。
她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但她不能。她的父母都有地中海贫血,故生下了中度的她。她的姊姊郝嘉颖与她同父异母,郝嘉颖的母亲是个健康的女人,且没有自父亲那边遗传到地中海贫血,所以姊姊可以生儿育女,而得到中度地中海贫血的她,虽然可以貌似正常的生活,但仍得定期去医院做检查,必要时,还得接受输血。
这样的她,有极高的机率怀有重度地中海贫血的孩子,若是男方完全没这方面的遗传疾病,也有可能生下隐性或轻度的稚子,将这个基因,再遗传给下一代。
她要怎么告诉他自己的病,以及自己的决心呢?
就算她说了,依他的个性,说不定会像对待前妻那样,明知她的决心,还是毅然决然与她结婚,然后在晚年时,遗体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血脉。
她不要见他后悔。
她已经够自私、够卑鄙了,她不能再误了他的一生。
他,应该拥有更好的。
她拉着被单坐起身“你会向我求婚,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他执起柔荑轻吻,坦承以告“我爱你,很爱你。”
她狠狠咬住唇内侧,咬到泛出血来。
为了不让他看到她的挣扎,她下床穿衣服。
“京颖?”她怎么突然变得冷漠?
“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得不明说了。”她背对着他陆续将衣服套上。“我并不爱你。我一开始接近你,不是真心想跟你交好,你会爱上我也在我的计画之内,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甩掉你峙,有报复的快窜。”为了不让自己有犹豫的时间,她一口气将话全部说完。
“报复?”她做的种种,都是为了报复?为什么?他们什么时候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了?
“你以为我们当初那么水火不容,我怎么会突然想要接近你?就是故意要整你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你一天到晚找我们碴,不整整你怎么吐这口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但我不会相信的。”他们之间的仇有深到她得用整个人当筹码来报复?
他又不是杀了她全家,这种理由他怎么可能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眨去了眼中蓄积的泪水,她转过身来泠冷瞪视,身子却是克制不住的微颤。“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另外两位室友,这是我们共同策画的。我根本不会做甜点,都是郁乔做的,我们只是想把位逼出这个社区,还我们一个清静的日子。本来还以为计画很难行,谁知你这么轻易就上钩了。”
即使心中充满疑惑,但他一求婚她就转变的态度,出口的残忍话语,仍是让他震惊不已。
他难以置信地端详她冷漠的眼,想看出任何谎言的成分。
郝京颖藏在身后的粉拳紧握,不住版诫自己,千万别把眼移开,不可以表现出任何的怯懦,否则就要功亏一篑了。
这两相瞪眼,比满清十大酷刑更让人难搓,于是她还是不争气的先别开眼了。
“我别说喜欢你了,我根本很讨厌你,才会千方百计想把你赶出这个社区,所以你少作白日梦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你,跟你结婚!你识相点,就搬家,反正你不是房子不少,到处都有地方住”再也无法继续冷静自持的她抓起外套,火速离开杜家。
一踏出他的土地,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掉了。
她实在太天真也太自以为是了,自负的认为一切会照着计画走,在她身边将有个人会陪伴她到终老,可说到底,是她放纵自己的感情,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却还是抵不过温情的慰藉,早就发现他的心境改变,还当起驼鸟不肯放开,这下,可要把人狠狠伤了。
请原谅她的自私。
她站在家门前,手用力握紧尖桩门的尖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脸继续住在这里的人是她,她才是该滚的那个人
抹掉模糊视线的泪水,推动白色矮尖桩门方要踏入,隔壁忽然传来剧烈的撞门声响,受到惊吓的她一转头就看到原本僵坐在房间里的杜承平突然像火箭般冲了出来,五官扭曲,头发充满怒气的竖立,眉眼尽是戾气。
郝京颖乍见那仅着运动长裤,**上半身冲来的男人,惊得心里一跳,一股浓浓的杀气直逼而来,她有种只要速度慢一点,这男人就要宰了她的预感。
她苍白着小脸冲来主屋门口,感应卡扫过感应器,颤抖的纤指在键盘前犹豫不决。
她们家的密码是多少?到底是多少?她怎么会突然忘了?
杜承平的冲势在自尖桩门前一个紧急剎车,在那个电光石火之间,郝京颖总算记起密码,快速按下五个数字,大门应声而开。
她飞快冲进屋,甩门的手劲刚起,一只大手就贴上门板,将其用力推回。
她慌慌往前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的她冲来撞球台前,抓起撞球竿,将尖端对向他,泪眼布满惊恐。
“不不要过来!”她对着气冲斗牛的男人颤抖着喊。
正在房间内看书做睡前准备的曾郁乔,以及在敷脸的林瑀彤拿下脸上的面膜,好奇的走出来。
眼前杀气腾腾的对峙景象让两人陡然一惊。
“怎么了?”曾郁乔的房间位置最靠近撞球桌,她快步走来全身发颤的郝京颖身边,担忧的问“你们在干嘛?”怎么搞得好像要打起来了?
而林瑀彤的房间最是靠近杜承平,深怕被波及的她人半藏在门后,颤声道“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免得伤及无辜啊!”“你!”杜承平大踏步走上前,直接抓住撞球竿,将它往前推,圆头的那一端抵上郝京颖的胸口“你把我当白痴吗?那种荒谬的理由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他是因为不相信她的话而来,不是要因气不过而想宰了她?
不管是哪样,此时此刻的她都难以应付。
“不、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不信不信你问她们啊,计画是我们大家一起拟的!”
“什么计画?”曾郁乔与林瑀彤异口同声。
“就是我们要把他赶出这个社区,永远不要再看到讨厌鬼的计画!”拜托,配合她一下,拜托拜托
“那个计画不是中”止了?
“对!就是那个计画!”郝京颖打断曾郁乔的困惑“那个人不相信,你们告诉他,我们有多讨厌他,讨厌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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