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不客气,我只是逮到机会逼你吃饭而已,就像你平时逼我那样,何况我厨艺很烂,只会做甜点,所以算你倒霉。”她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殷岳没有拆穿她的藉口,反正只要是她做的料理,再难吃他都会全部吞下肚。
正餐吃完后,接下来是药。
“吃。”蒋立亭非常贤慧的把药包拆了,掌心摆着药丸。
吃一碗粥二话不说,但吃药,殷岳就皱眉头。
“我好多了,接下来我可以靠意志力我睡一下。”他翻身就要睡。
看他像小孩子一样逃避吃药,她吃惊的同时觉得好笑,连忙把他拉起来。
“你小朋友啊!还怕吃药,快点。”她把他手抓过来,在他掌心放药丸并递了杯水,逼他吃。“快啊,还等什么?”
看看手中的药丸,再看看眼前的女孩一脸打算跟他僵持到底的模样,殷岳非常想要赖—他最讨庆吃药了。
可是一想到她为了照顾他而没去上班,又非常担心他的样子于是他抱持着上断头台的心情,吃了。
“看,不是很简单吗?”蒋立亭笑咪咪的收回水杯,扶他躺下后述帮他盖被。“你再睡一下,晚餐我再叫醒你。你想吃什么?我能做的尽量做。”
想吃什么殷岳一愣,随即笑着摇头。“不用了,你忙一整天了,不需要特别照顾我,我睡醒就好。”
“少来,我看见你呆了一下,你一定想到要吃什么了,快讲。”如同殷岳看穿她一般,她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思。
虽然他很会藏心事。
“我讨厌吃药,我一生病,我妈就会做铜锣烧哄我,从小到大都这样,直到她过世现在我想吃也吃不到了,没关系,随便弄弄就好。”
殷妈妈做的铜锣烧蒋立亭突然想起来殷岳不吃甜食,但他最爱吃他妈妈做的铜锣烧。
“我懂。”她露出笑容道:“杏子阿姨做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甜点—我很想念她。”
听她还记得自己的母亲,殷岳一怔,旋即笑容温和地望着她。
“我也是。”
蒋立亭看着他虚弱微笑的模样,心头莫名揪紧。
铜锣烧是吗
梅家美宴工作室内,身穿白色厨师袍的甜点师傅蒋立亭一丝不荀的工作着。站在压力锅前,纤瘦的手臂用力打开锅盖,温热的甜香味飘出,那是用蜂蜜和黑糖熬煮的红豆所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
对着这股扑鼻香味,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她不敢大意,持木匙进入锅中搅拌,趁热将红豆压在筛网上,过滤杂质,留下绵密的红豆泥,摆在一旁待凉。
之后将铁板上煎得金黄的圆圆饼皮迅速起锅,在两片饼皮中间抹上凉了的红豆泥,并将半成品摆在铁盘内放凉散热,待温度降至室温,再一一叠放在红漆盒里。
她用着挑剔的眼神审视这盘铜锣烧的色泽和外观,凝重的神情与她甜美的外表不符,在工作中的她相当严肃,专业不容人质疑。
很好,外形上完美无缺,接下来要考验的就是味道了。
下午三点二十分,蒋立亭捧着铜锣烧离开无菌低温的甜点工作室,来到办公室分送下午茶点心。
“铜锣烧?!我好久没看到这么单纯的点心了,红豆泥?我的爱!”女王梅林穿着一身俐落套装,脸上妆容完美,一副商场女强人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有一身办桌的好蔚艺,她正要出门就看见甜食,眼睛顿时一亮。
她拿起铜锣烧大口咬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对蒋立亭赞道:“好吃!我爱红豆,再留两个给我,我先出门了!”女王腋下夹了一叠资料,用比赞的那只手再抢了一个铜锣烧便风风火火的出门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三名打杂的员工,以及在位置上忙得焦头烂额的另一枚女强人—梅纱。
她一头栽进企划书里,一边挪会场档期,一边火大的讲电话。
“林经理,我们合作多少年了,哪一次你们有问题是我不配合的?这一次我干可能退让!你已收了订金,我这里有单据为证,总之,中秋节那天的场地我们梅家美宴包了我讲话态度差?你有意见,去跟我姊讲!”梅纱气到摔电话。
“看我心软就以为我好欺负!死老头,订金都收了,看到大户要订位又来跟我商量把场地让人,几次了,这一次门都没有!”她好气,一生气就好饿。
“啊,张开嘴巴。”蒋立亭在一旁等很久了,就等好友挂上电话,好亲自把甜点喂进她嘴里。
“好好吃”一有好吃的就可以忘记烦心事,梅纱杀气腾腾的眼神在吃到食物的那一瞬间转为满足。“铜锣烧耶,你很少做这一类甜点,好甜,但是好好吃,我姊一定很喜欢。”
蒋立亭向来做西式甜点居多,中式、日式甜点偶尔也会做,但比较起来,宴会上还是以西式甜点的视觉效果较佳。
“真的好吃?”蒋立亭看好友吃得开心,自己也拿了一个起来吃。
松软扎实的饼皮,甜蜜细腻的红豆泥,是口感极佳的铜锣烧,以这红豆泥的出色程度,再加上一点鲜奶油,又是另一种口感,就算推出卖给任何一个客户,对方都不会挑剔这铜锣烧的美味。
但是,蒋立亭却不怎么满意。
身为好朋友,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怎么?这么好吃了,你述不满意吗?”梅纱用手肘顶了顶她。“不要这么要求完美。”
“是很好吃,但是跟我记忆中的味道不一样。”没有这么细致的口感,也没有这么充满香气的饼皮和红豆泥,她记忆中的比较粗糙,甚至还会吃到硬硬的红豆颗粒,但却是让人怀念的味道。